着两个人。

是苏玥和萧澈。

苏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华服，纤尘不染，与周围的惨烈格格不入。她的发髻高挽，簪着的正是楚嫣然描述的那支翡翠蝶簪。然而，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厌倦。

萧澈则是一身玄色劲装，手持出鞘的长剑，剑尖犹自滴落着鲜血。他站在苏玥身侧，姿态亲昵而保护，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居高临下的、冰冷的笑意。

“为什么……”凌曜（前世）听到自己沙哑而绝望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萧澈轻笑一声，手臂自然地揽住了苏玥的肩膀。苏玥没有抗拒，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仿佛眼前之人的痛苦与她毫无关系。

“还不明白吗，凌曜？”萧澈的声音带着嘲弄，“从始至终，你不过是我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苏玥接近你，只是为了你凌家的‘星辰秘印’。如今秘印已到手，你，还有你的家族，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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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被摧毁，看着自己深信不疑的人亲手将你推入深渊……这滋味如何？”萧澈的语调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凌曜（前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苏玥脸上，试图从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找到一丝一毫的动摇、不忍，或者……哪怕只是一丝歉意。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就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美丽，却没有灵魂，没有温度。她甚至微微侧过头，将脸颊轻靠在萧澈的肩上，一个充满信赖与依附的姿态。

这一幕，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剜开了凌曜的心脏，比经脉尽碎的痛苦更甚千倍、万倍！背叛的毒液混合着刻骨的爱与恨，瞬间将他吞噬。

“不——！！！”

现实中的凌曜猛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逸散出狂暴的能量波动，脚下的泥沼开始沸腾、炸开！

“凌曜！”苏玥脸色煞白，她虽看不到幻象，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凌曜精神世界的崩塌与狂暴。那股源于蚀梦花的精神毒素，正混合着他内心被引燃的黑暗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要彻底冲毁他的理智。

“他被蚀梦花反噬了！快阻止他，他会毁了自己也会拖累我们！”楚嫣然在后方尖声叫道，语气焦急，眼底却深藏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快意。

然而，苏玥没有丝毫犹豫。她不顾那狂暴能量可能带来的伤害，一个箭步冲上前。

“灵愈·心莲守护！”

她双手结印，柔和而坚定的纯白色光芒自她体内涌现，化作一朵徐徐绽放的莲花虚影，试图将凌曜笼罩。然而，凌曜周身那失控的、充满攻击性的能量，如同无数无形的利刃，瞬间将那白光撕扯得摇摇欲坠。

苏玥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精神反噬的痛楚让她眼前发黑。但她没有退缩，咬紧牙关，将自身的回响吹鼓到极致。

“凌曜！醒过来！那是幻象！”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穿透他意识中的狂风暴雨。

她的力量，如同涓涓暖流，强行切入那片冰冷死寂的绝望幻境。纯白的光芒照亮了残破的大殿，驱散了部分硝烟，也让苏玥（幻象中）那张冰冷的脸模糊了一瞬。

现实与幻象剧烈冲突，凌曜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猛地转过身！

他的眼神混乱而狂乱，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毁灭欲，但在那一片赤红之中，倒映着苏玥苍白而焦急的脸庞，以及她为了维持守护结界而不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