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把圣旨扔在桌案上。
“断财路?陛下远在京师,哪里知道山东的情况?”
“这圣旨,怕是纸上谈兵!”
“大人,您的意思是……”
赵德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不得干预司法?”
周元拿起红木匣子,塞进怀里。
“天高皇帝远,陛下管得了京师,管不了山东!”
“刘三的银子,咱们照收,案子,咱们照样干预,一个小小的按察司,还能翻了天?”
他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
“赵知府,你照样去按察司传我的话,要是李推官不肯改判,就按咱们之前说的办,参他一本!”
“我倒要看看,是陛下的圣旨管用,还是咱们布政司的话管用!”
赵德虽然心里发虚,可看着周元笃定的样子,也壮了壮胆子。
“是!”
“属下听大人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花厅,完全没注意到,花厅外的墙角阴影里,一个穿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悄悄记下了他们的对话,转身快步离开。
这个人,是东厂派在山东布政司的番子,名叫王小六。
他一路疾行,回到东厂在济南府的秘密据点,立刻写下周元抗旨的经过。
从收受刘三五十两银子,到执意干预田地纠纷,再到辱骂圣旨 “纸上谈兵”,一一记录在案,盖上东厂的密印。
交给等候的快马骑手。
“立刻送往京师,交给刘厂公,不得耽误!”
骑手接过密信,揣在贴身的衣袋里,翻身上马,挥鞭疾驰,朝着京师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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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锦衣卫在济南府的暗桩,也通过按察司的内线,得知了周元要干预田地纠纷的消息。
又亲眼看到赵德去按察司施压,连忙写下密报,交给锦衣卫的快马,同样送往京师,交给陆炳。
五月的官道上,两匹快马一前一后,日夜兼程,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烈日下格外刺眼。
五天后,东厂的值房里,刘瑾正看着各地送来的密报,见手下递来山东的密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好一个周元!”
刘瑾冷笑一声,手里的玉扳指捏得咯咯作响。
“陛下的圣旨刚到,就敢抗旨不遵,还敢辱骂圣旨,真是胆大包天!”
旁边的档头道。
“厂公,周元是山东左布政使,封疆大吏,要不要先调查清楚,再向陛下汇报?”
“调查什么?”
刘瑾道。
“东厂的番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有他收受银子的证据,难道还能有假?”
“这等公然抗旨的行为,要是不严惩,其他布政司都会跟着学,陛下的圣旨,就成了一张废纸!”
他站起身,道。
“备轿,咱家要去暖阁见陛下!”
同一时间,锦衣卫衙门里,陆炳也收到了密报,看完后,脸色同样凝重。
“周元竟敢抗旨干预司法,还收受巨额贿赂,真是无法无天!”
陆炳对着千户道。
“这事儿事关重大,陛下刚下圣旨,就有人顶风作案,必须立刻向陛下禀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千户道。
“指挥使,要不要等核实清楚,再去禀报?万一密报有假,岂不是冤枉了周元?”
“不用核实!”
陆炳道。
“锦衣卫的暗桩,从来不会虚报军情,而且按察司的李推官也会作证,周元的罪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