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
“堵上他的嘴!”
朱厚照懒得听,挥了挥手。
锦衣卫立刻掏出布团,塞进刘茝嘴里。
他的嘶吼变成了“呜呜”的闷响,像被踩住尾巴的狗,眼里却还瞪着朱厚照,满是怨毒。
可没人再看他了。
所有文武大臣的目光,都落在朱厚照身上,带着惊恐,带着忌惮,还有些……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陛下哪是不想见血?
陛下是想让文官集团的血,慢慢流!
刘茝是六科给事中,是文官清流的“代表”。
把他的话传遍天下,把他护着的“忠臣”的罪状也传遍天下,就是在告诉百姓——这些文官嘴里的“忠奸”,根本不作数!
到时候百姓会信谁?
信那个说“会昌侯死得冤”的刘茝?还是信那些被会昌侯欺负过的京营士兵、农户?
用脚想都知道!
而陛下下的是“制旨”!
谁敢反驳?谁敢说“不能传”?
那就是抗旨!就是和刘茝一路货色!就是想包庇那些“罪臣”!
李东阳跪在地上,后背的官袍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刚才还觉得陛下“不想见血”是仁慈,现在才明白——这比杀了刘茝狠十倍!这是要把整个文官集团的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韩文也低着头,心脏“咚咚”狂跳。
他想起自己刚才为欧阳铎说话时,周围文官的眼神,此刻只觉得后怕。
幸好自己没跟着刘茝瞎起哄,不然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说不定就有自己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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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昇缩在人群里,连头都不敢抬。
他是礼部尚书,最讲究“名正言顺”,可陛下这一手,硬是把“死谏”的名节,变成了“助纣为虐”的罪证,他竟找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制旨如山,反驳就是抗旨,他不敢。
连凤辇里的张太后,都悄悄放下了轿帘。
她虽恨朱厚照杀了弟弟,可此刻看着儿子这雷霆手段,心里竟生出些莫名的惧意。
这孩子的心肠,比她想的硬多了,也狠多了。
朱厚照站在轿辇旁,看着底下一片死寂,看着百官们或白或青的脸,嘴角勾了勾。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些文官不是爱拿“民心”“公论”当幌子吗?
他就把“公论”交给民心。
让天下百姓自己看,自己评。
看是刘茝这些酸儒对,还是他这个皇帝对。
“刘瑾。”
朱厚照喊了声。
“奴婢在!”
刘瑾连忙上前,头都快磕到地上。
“去办。”
朱厚照淡淡道。
“锦衣卫、东厂,现在就出发。告诉他们,少一个州县没传到,提头来见。”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
刘瑾连滚带爬地退了,生怕慢了一步。
朱厚照又扫了眼被锦衣卫拖着的刘茝,冷哼一声。
“关入诏狱,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见。”
“是!”
锦衣卫拖着还在挣扎的刘茝,往诏狱的方向去了。
东华门的仪仗还在,可再没人敢出声。
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
秋老虎还在头顶晒着,可每个人都觉得浑身发冷,像站在冰窖里。
现场的气氛,冷得像结了冰。
谁都知道,陛下这道制旨一传出去,天下必定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