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们可以从中周旋。
保住一些人。
比如那个周通判。
他只是收了礼。
没贪军饷。
可以从轻发落。”
“总比一锅端了强。
以免引起更大的动荡。”
周文似懂非懂。
眉头依然紧锁。
脑袋像拨浪鼓:
“周旋?
怎么周旋?
陛下要是盯着呢?”
他一脸茫然。
不知所措。
“这你就别管了。”
刘健挥了挥手。
神色有些不耐烦。
往椅子上一坐。
袍角扫过地面: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抄录奏折时仔细点。
不要多管闲事。”
“以后韩文再来。
你们少多嘴。
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被陛下的人听见。
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笔帖式不敢再说话。
纷纷低着头。
像霜打的茄子。
慢慢退了出去。
脚步沉重。
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走到门口时。
周文还回头瞥了眼案上的账册。
眼神里满是怨怼 ——
凭什么新皇说查就查?
咱们文官的体面。
就这么不值钱?
值房里又安静下来。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有窗外风吹树叶的 “沙沙” 响。
谢迁看着刘健。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指尖敲了敲账册:
“这些年轻人。
还是太天真。
怕是会私下抱怨。
传到陛下耳朵里不好。”
“慢慢教吧。”
刘健坐回椅子上。
神色平静。
拿起茶杯喝了口。
茶水都凉了:
“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
“咱们这么做。
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内阁。
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真要是跟陛下硬顶。
内阁倒了。
他们这些笔帖式。
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谢迁点了点头。
表示认同。
拿起案上的账册。
轻轻翻开。
指尖在 “从轻发落” 的名字上圈了圈:
“看来。
这几天有的忙了。
得连夜把能保的人列出来。
明天一早给韩文送去。
让他心里有个数。”
他自言自语道。
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刘健笑了笑。
笑容中带着几分疲惫。
眼角的皱纹都堆了起来:
“忙点好。
忙起来。
就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他看向窗外。
阳光渐渐斜了。
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形成一片片光斑。
“至少。
陛下没直接让锦衣卫来抄家。
还给了咱们几分薄面。”
窗外的阳光。
渐渐斜了。
透过窗户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