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汉室的威严冲击太重了。
重的,让蔡邕气的浑身颤抖。
王允却并未因此缓和,反而更加激动,他转向龙椅上的小皇帝和帘后的太皇太后,声音悲愤而高亢道:“陛下,太皇太后!袁术称逆,影响的也绝非仅限关东!”
“如今连逃窜至西凉的李傕、郭汜等董卓余孽,似乎闻听了关东有变,袁术势大,占据了三州之地,朝廷兵力调往了关东,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也是屡屡骚扰我关中之地,劫掠百姓!此等恶贼,畏威而不怀德!当初若能趁联军新胜之威,以雷霆手段清剿西凉,何至于今日使其死灰复燃,窥伺关中?!”
王允猛地一挥袖,决然道:“对于此等冥顽不灵、反复无常之贼子,就该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对袁术,更当如此!绝不能再有任何姑息想法!”
董太皇太后在帘后,听着王允的慷慨陈词和蔡邕的悔罪之声,又想到西凉不稳、关东大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强撑着扶手,声音带着哭腔:“如……如之奈何?如今……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士孙瑞出列奏道:“太皇太后,陛下,暂且息怒。如今袁术虽逆,然已成天下公敌。据报,车骑将军曹操已传檄天下,召集各路诸侯,会盟于陈留,准备共讨国贼。豫州牧袁绍、荆州刘表之将黄祖、冀州牧丁原、扬州牧刘繇等皆已响应。诸侯联军,兵力应该不下十万,更有曹孟德统筹,或可……或可剿灭此寮。”
跪伏于地的蔡邕也抬起头,泪痕未干,声音沙哑地附和道:“士孙公所言……甚是。曹孟德有雄才,又持大义名分,诸侯并力,袁术……虽暂据三州,然倒行逆施,失道寡助,必不能久。眼下……眼下也只能寄望于曹车骑与诸侯联军,能早日平定叛逆,还天下一个清平了。”
他这话,既是无奈的现实选择,也带着一丝为自己当初主张寻求慰藉的意味。
王允冷哼一声,虽未再直接反驳,但脸上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愤懑依旧清晰可见。王允拱手道:“既然曹孟德已行动,朝廷自当明发诏书,痛斥袁术之罪,确认其‘国贼’身份,并授权曹操全权讨逆!同时,关中防务亦需即刻加强,绝不能让西凉余孽趁火打劫。”
“老臣建议由卫将军吕布统帅兵马,前往坐镇,抵御傕、郭汜!”
小皇帝刘协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争吵的臣子,听着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消息,稚嫩的脸上满是惶恐与无助。
董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无力地挥了挥手:“准……准奏。一切……就按王太尉和诸位爱卿所议去办吧。望……望列祖列宗保佑,早日铲除国贼……”
朝会在一片压抑、悔恨、愤怒与无奈交织的气氛中散去。
袁术称帝的消息,如同一场瘟疫,从彭城蔓延至长安,让这本就脆弱的汉室朝廷,再次陷入了巨大的震荡与危机之中。
天下各方势力的目光,都投向了东方,投向了那即将在陈留汇聚的联盟大军,以及那个在彭城做着皇帝梦,却已坐在火山口上的袁术。
………
雁门关以北,马邑城。
时值深秋,塞外寒风已带着凛冽的意味,卷起黄沙,拍打着这座饱经风霜的边城。
城头之上,“李”字大旗与“周”字旌旗看似对峙,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偶尔响起的厮杀声、鼓噪声,更添几分战地的紧张。
然而,若是有心人细察,便会发现这“交战”的节奏颇为诡异,更像是两股力量在默契地演练、摩擦,而非你死我活的搏杀。
城内,原郡守府,如今已成了北疆实际掌控者李昭的行辕。
大厅内,炭火盆驱散着北地寒意。
李昭安然坐于主位,手中拿着一叠来自关东的信报,面色沉静如水,唯有眼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