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3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发出了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咆哮。

一枚枚榴弹在冲锋的队伍中炸开。

每一次爆炸，都会在密集的人群中，清出一片血肉模糊的圆形空地。

金属风暴！

这是一场由钢铁和火药编织的金属风暴！

冲锋，在三百米外，戛然而止。

不，那不能称之为战斗。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冷酷无情的屠杀。

佐佐木联队长，连同他那把祖传的武士刀，被一发榴弹直接命中，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

上千人的万岁冲锋，在短短几分钟内，化为乌有。

这一幕，被后方一架侦察无人机的战场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旧时代陆军战术的挽歌，在这一刻，被谱写到了最后一个音符。

……

与丁伟的狂飙突进不同。

孔捷的右翼集团军，打得稳扎稳打。

他们面对的，是日军在正太线经营多年的永备工事群。

一座座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地堡，像一颗颗毒牙，盘踞在山岗上。

在过去，要啃下这样一座地堡，一个营填进去，都未必能听到响。

但现在……

“轰！”

一辆魔改59式重型坦克停在八百米外，发出一声怒吼。

105毫米主炮喷吐出长长的火舌。

一枚穿甲弹拖着尖啸，精准地钻进了一座地堡的射击孔。

剧烈的爆炸从地堡内部传来，黑色的浓烟从每一个枪眼里喷涌而出。

那个曾经让无数战士饮恨的火力点，瞬间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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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上！”

一名满脸胡茬的老工兵，扛着一根新式的定向爆破筒，嘿嘿一笑，带着两个年轻战士猫着腰就冲了上去。

他们熟练地将爆破筒安放在地堡脆弱的结合部。

点火，后撤。

“轰隆——！”

一声巨响！

半个地堡，被直接掀上了天！

老工兵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屁股，晃晃悠悠地走到被炸开的缺口前。

地堡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被震晕和熏黑的鬼子。

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娘的！”

“以前拼掉一个排都啃不动的铁王八，现在跟纸糊的一样！”

……

开战仅仅三小时。

多米诺骨牌，倒下了。

日军华北方面军那庞大而精密的指挥系统，彻底崩溃。

无数通讯线路被炸断。

电台里，充斥着“滋啦滋啦”的杂音和各种混乱的呼叫。

“这里是第三旅团！我们遭到毁灭性炮击！请求指示！”

“第一师团！听到请回答！第一师团！”

“我们的后路被切断了！重复！我们的后路被支那军的坦克部队切断了！”

“司令部！司令部！能听到吗？！”

前线部队与司令部失去联系。

师团与联队失去联系。

建制被打乱，命令无法下达。

冈村宁次那三十万大军，在短短三小时内，就变成了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等着被逐一碾碎。

这块巨大的多米诺骨牌，在第一块倒下后，便引发了无可挽回的连锁崩溃。

……

保定。

华北方面军总司令部。

冈村宁次已经彻底疯了。

他像一头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