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
“扶玉你闹够了没有?”一个不耐烦的青年音。
扶玉震惊。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人直呼过她的大名,一般都称她尊上。
而且什么叫做“闹”?
她亡夫虽然看着年轻,论辈份却总是别人的师尊、祖师尊、曾祖师尊、太-祖师尊……他对外形象沉肃自律,不近人情,在他面前无人胆敢大声说话。
跟他成婚,她被迫也成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
她……闹?
真新鲜。
“我失手伤了你,是我不对。但是扶玉,”青年音加重了语气,“这件事上,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扶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卧榻上,腹部一阵阵刺疼,疼得好像肠子断了。
床榻旁边立着个白衣男子。
男子抬手摁住眉心,一脸倦色:“我说过多少次,表妹如我亲妹,她性命危急,你明明有救人的心药,却执意不给——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动手。”
扶玉停下检查身体的动作。
她明白了。
修士以大量修为和心血做代价,可以在体内炼出心药。心药蕴养在丹田,像蚌中养珠,渡出来可以替人治病疗伤。
不肯给,却被强夺,难怪丹田这么疼。
扶玉点头:“伤人夺宝,你师门怎么说?”
男子脸色微沉,加重了语气:“我说了,我会弥补。你我有婚约在身,难道这点小事也值当闹到长辈面前?”
扶玉:“……”
婚约?!
虽然不关她的事,莫名还是有几分心虚。
扶玉正色:“你的正缘不是我,这种话以后别再说。”
白衣男子大皱眉头:“你又在说气话!表妹她心性纯善,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心思,我与她清清白白,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疑神疑鬼乱吃飞醋?”
扶玉:“?”
她抬眼打量这个自说自话的东西。
长得还行,丰神俊朗人模狗样,但远不够看。
她可是看惯了亡夫那张脸。
她亡夫生得一副远山静鹤、水墨丹青的样子,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