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帐下众将噤若寒蝉。
连日猛攻,大奉军虽悍勇,但都是一帮泥腿子组成的军队,在晋王严密的防线前撞得头破血流。
先锋李豹臂上还缠着带血的布条,闷声道:“陛下,晋军依托营寨工事,弓弩犀利,我军弟兄死伤惨重…是否暂缓攻势,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李金刚豹眼圆瞪,“老子粮草能撑几天?等他娘的四路援军到了,咱们全得交代在这儿!必须速战速决!”
他看向一直沉默的谋士冯亮,“冯先生,你可有良策?”
李金刚向来常用的谋士是杨岩,然而杨岩反对他出兵京师,于是李金刚便让杨岩这个妹夫和侄儿李虎一起守后方。
行军出谋划策,就跟这个冯亮商议。
冯亮也是一个落第秀才,跟李金刚造反后,一直活在杨岩的阴影下。
现在终于可以崭露头角。
冯亮捻着山羊胡,三角眼中精光闪烁:
“大王,晋王坚守不出,意在耗我锐气,待援军合围。强攻确实非上策。”
“或许可遣一精锐,趁夜绕过正面,偷袭其粮草囤积之处?若能焚其粮草,晋军必乱。”
李金刚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胤曦不是傻子,粮草重地必有重兵把守,风险太大。”
他烦躁地挥挥手,“明日再攻!集中兵力,给老子猛砸他中军!我就不信砸不烂他的乌龟壳!”
与此同时.
晋王军大营却是另一番景象。
虽处守势,但营垒森严,秩序井然。
胤曦身披狐裘,在众将簇拥下巡视防线。
看着远处大奉军营地的灯火,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金刚这莽夫,就知道猛冲猛打。”
胤曦对心腹将领萧彻云道,“我军倚仗工事,以逸待劳,每战必使其付出数倍代价。待四道援军一到,便是此獠授首之时!”
“王爷英明,李金刚长途作战,粮草不济,已是强弩之末。”
萧烈则更关注实际,“不过,王爷,他们攻势凶猛,我军伤亡亦是不小。箭矢消耗极大,需加紧补充。另,需严防敌军夜袭或分兵迂回。”
胤曦点头:“萧将军所虑极是。传令下去,夜间戒备加倍,多设岗哨、暗桩。后勤补给,由你亲自督办,不得有误!”
次日黎明,战鼓再起。
大奉军果然如胤曦所料,集中兵力,如同狂涛般涌向晋军中军防线。
这一次,李金刚甚至将压箱底的三千精锐骑兵都派了上来。
战场上,顿时化作血肉磨坊。
大奉军士卒顶着密集的箭雨,嚎叫着向前冲锋。
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后面的人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冲近营垒时,迎接他们的是如林的长枪和劈头盖脸砸下的滚木礌石。
“放箭!放箭!”
晋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弓弦嗡鸣,箭矢如同飞蝗般落下。
大奉军骑兵试图冲击营门,却被预设的壕沟和拒马挡住,成为弩手的活靶子。
人仰马翻,惨叫声、马嘶声、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
李金刚亲临前线督战,看到己方士兵成片倒下,眼睛都红了。
“给老子冲!第一个踏破敌营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奉军攻势更猛。
一度有悍卒突破鹿角,杀入晋军营内,与守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晋军凭借人数优势和地利,奋力将其绞杀,但防线也出现了松动。
胤曦在望楼上看得真切,立刻下令预备队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