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已下,召我即刻进京述职…并筹备与清河郡主的婚事。”
最后一句,他说得平淡,却让两女身体都微微一僵。
“不过你们放心,我对那清河说过,绝不会娶她的!”赵暮云急忙解释。
白若兰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紧紧抓住赵暮云的衣袖:“夫君,我们不关心这个。我们是担心京城…太危险了!那些弹劾…还有太子…”
桓那雪也走到近前,低声道:“夫君,不去行吗?”
赵暮云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白若兰眼角的泪珠,又握了握桓那雪微凉的手:
“无妨。朔州需要我离开,京城也必须去。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语气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只是此去,归期未定。你们在家,务必保重身体,尤其是雪儿,安心养胎。”
“府中内外,我已交代赵文、韩忠,必护你们周全。”
离别在即,千言万语化作无声的依恋。
是夜,烛火摇曳。
赵暮云先是在白若兰房中温存良久,细心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夜深时,他轻轻抱起白若兰,走向桓那雪的房间。
三人相拥而卧,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有彼此体温的慰藉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着浓浓的不舍与担忧。
赵暮云的手臂坚实有力,将两位妻子紧紧拥在怀中,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刻入骨髓,用以抵御即将到来的京城风雪。
与此同时,代州新城。
胤瑶所居的院落气氛压抑。
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犹在耳畔,那份召她即刻进京“拜见太后皇后,备选吉日”的圣旨,像一道冰冷的枷锁。
“我不去!就说我病了!病得起不来床!”
胤瑶将圣旨狠狠摔在锦被上,俏脸煞白,眼中满是抗拒和屈辱。
什么拜见?分明是把她当人质押去京城!
一想到要面对那个冷酷的皇帝,虚伪的太子,还有那些等着看晋王府笑话的贵妇,更要被迫接受与赵暮云那个“拒婚之人”的婚事…
她就觉得一阵窒息。
青鸾急得团团转:“郡主…这,这是抗旨啊!”
胤稷脸色铁青,他刚收到父王措辞严厉的密信,严令必须设法拖延胤瑶进京!
可圣旨已到…
“瑶儿,你先冷静…”
“我冷静不了!”
胤瑶眼圈泛红,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执拗,“你去告诉那太监,我忧思成疾,水土不服,病势沉重,无法远行!需要在此静养!快去!”
胤稷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见传旨太监,委婉表达了郡主“病体沉重,恐难承受旅途劳顿”之意。
那传旨太监姓刘,在宫中浸淫多年,是掌印太监曹淳风的徒子徒孙,早已成了人精。
他皮笑肉不笑地听着胤稷的解释,尖着嗓子道:“世子殿下,郡主千金之体,偶染微恙,奴才自然理解。”
“不过嘛…太后和皇后娘娘思念郡主心切,陛下更是下了严旨。”
“若郡主真病得如此重,奴才更该请本地最好的大夫来给郡主瞧瞧,也好回宫复命,免得陛下和娘娘担心不是?”
不等胤稷再言,刘太监脸色一板,对随行的小太监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拿着咱家的牌子,去请代州新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
“立刻!马上!都给咱家请来,给郡主殿下‘好好’诊脉!”
胤稷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这老太监是铁了心要戳穿胤瑶的“病”。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代州新城稍有名气的大夫,被衙役“请”来了七八个,战战兢兢地候在院外。
刘太监亲自领着这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