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兄弟们!陈军长到了!鬼子后路断了!”林峰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疲惫而剧烈颤抖,但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鬼子被包饺子了!一个都别想跑!杀——!”说完拿着刀冲了进去。
这声嘶吼,如同点燃了最后的火药桶!阵地上的守军士兵,无论是正在缺口血泊中与敌人白刃相搏的,还是在掩体后用尽最后力气扣动扳机的,甚至是被炮弹震得头晕眼花、刚从瓦砾中爬起的,全都听到了!看到了!
“杀光小鬼子!报仇啊——!”
“合围了!合围了!别放跑一个!”
“跟狗日的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濒临枯竭的体力被复仇的怒火和绝境中迸发的求生意志点燃!缺口处的守军如同疯虎下山,趁着日军后路被袭、军心大乱、攻势瞬间迟滞的宝贵时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力量!刺刀不再是捅刺,而是带着全身力量凶狠地劈砍砸击;工兵锹抡成了风车;燃烧瓶不顾一切地砸向任何移动的黄色身影;就连重伤倒地的士兵,也挣扎着拉响手榴弹,滚向日军人堆!
那辆被集束手榴弹炸断履带、仍在燃烧的九七式坦克残骸旁,成了最惨烈的修罗场。守军士兵利用这钢铁障碍,死死卡住豁口,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日军绝望中的反扑。血水浸透了每一寸焦土,混合着硝烟和内脏碎片的气味令人作呕。
“压上去!预备队!给我压上去!堵死缺口!”林峰拿着一把刀左右翻飞,砍翻几个人后对着传令兵咆哮,眼中布满血丝,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时刻!日军后路被断,困兽犹斗的反扑必将更加疯狂,但己方士兵的士气已被点燃,这是用血肉彻底焊死地狱之门的唯一机会!他必须将这最后的力量,狠狠砸进那吞噬生命的豁口!预备队的士兵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挺着刺刀,抱着炸药包,如同决堤的洪流,义无反顾地冲向那绞肉机般的左翼缺口!
预备队的士兵们,这些最后的、年轻或不再年轻的面孔,此刻只剩下同一种刻骨的狰狞。他们嘶吼着,如同被逼至悬崖的狼群,迎着泼洒的弹雨和飞溅的血肉,一头撞进了那沸腾的死亡漩涡——左翼缺口!
缺口内,燃烧的九七式坦克残骸散发着灼人的热浪和焦臭,浓烟滚滚,将这片狭小的地狱笼罩得忽明忽暗。日军的反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更加疯狂!后续的步兵在军官歇斯底里的督战下,踩着同伴的尸骸,顶着守军从残骸后射出的子弹和投掷的手榴弹,悍不畏死地涌来。刺刀在火光中闪烁,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和刺入血肉的闷响。
预备队的加入,瞬间在混乱的绞杀线上砸进了一根楔子!新生的力量带着赴死的决绝,硬生生将日军反扑的浪头顶得向后一滞。一个身材魁梧的预备队班长,直接用肩膀撞翻了一个挺刺突进的鬼子,手中的大刀片顺势劈下,几乎将对方斜肩铲背砍成两半,滚烫的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他抹也不抹,瞪着血红的眼睛,用身体死死抵住前方,为身后的兄弟争取空间。“堵住!堵住这边!用鬼子的尸体垒墙!”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瞬间,侧翼那辆威风凛凛的虎式坦克再次发出怒吼!88mm主炮喷出长长的火舌,炮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掠过缺口上方,狠狠砸在远处一辆正试图用直射火力压制缺口守军的日军九二式步兵炮阵地上!“轰隆!”剧烈的爆炸将步兵炮连同周围的炮组人员一同撕成了碎片,腾起的烟柱高达十数米,暂时解除了对缺口守军的直接炮火威胁。
然而,日军的困兽之斗远未结束!缺口外,另一辆八九式中战车似乎被虎式的威胁彻底激怒,不顾自身侧翼暴露的风险,猛地调转炮塔,主炮朝着虎式坦克藏身的废墟方向轰然开火!“咣当!”炮弹狠狠砸在虎式坦克前方的断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