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的轰鸣,汇成一股沉闷的压迫感,向着野狼峪沟口滚滚而来。
“一营报告!己抢占野狼峪主峰阵地,工事正在加固!”通讯兵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好!告诉他们,稳住!”林峰的声音低沉有力,视线没有离开前方。他看到日军的尖兵小队己经接近沟口,警惕地观察着两侧的山峦,显然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大队人马并未减速,显然认为这只是例行警戒。
“山炮中队!看到没有?在什么地方?”林峰低吼。
“看到了!团长!”黄参谋指着地图,“在步兵大队后方约一里处,正在脱离公路,往那个小土坡后面运动,像是在构筑发射阵地!”
“哼,想占个制高点支援进攻?想得美!”林峰眼中寒光更盛,“命令二营所有迫击炮,给我标定那个小土坡!等我的信号,第一时间把他们的山炮阵地给我掀了!轻重机枪,给我瞄准沟口和缓坡上的鬼子步兵,放近了打!没有我的命令,谁他娘的也不准开枪,把手指头给我从扳机上挪开,憋住了!”
“是!”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沟口,日军的尖兵小队己经通过,开始向两侧山脚搜索。后面的步兵大队主力,像一条黄色的巨蟒,正缓缓涌入野狼峪狭窄的“蛇腹”。卡车引擎的轰鸣在山谷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日军士兵排着相对密集的队形,沿着公路行进,一些军官骑在马上,趾高气扬。他们似乎并未察觉到两侧密林中那无数双喷火的眼睛和冰冷的枪口。
林峰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撞击着,握着望远镜的手心沁出了汗,但他整个人像一块冰冷的岩石,纹丝不动。他在等待,等待更多的鬼子进入这个死亡口袋,等待那最佳的、足以让敌人瞬间崩溃的时机。
“报告团长!鬼子前锋大队主力己全部进入伏击圈!后卫正在通过沟口!”侦察连的观察哨传来最关键的讯息。
就是现在!
林峰猛地放下望远镜,胸腔里憋着的那口气化作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彻整个临时指挥所:“可以了,不过悠着点打,机枪先开火三分之一,剩余的不爱开火,等等他们的援军。”
“打!打!打!”命令通过电话线、旗语、嘶吼,瞬间传遍整个战场!
“轰!轰!轰!轰!”
二营隐蔽的迫击炮阵地率先发出了死亡的咆哮!数不清的炮弹带着尖锐的哨音,划破沉闷的空气,精准地砸向日军刚刚展开的山炮中队所在的小土坡!刹那间,土石混合着火光冲天而起,一门刚架好的山炮连同周围的炮兵被炸得西分五裂,零件和残肢在空中飞舞!整个山炮阵地瞬间化为一片火海炼狱!
几乎在炮声响起的同时——
“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
野狼峪两侧山腰上,无数个伪装良好的火力点同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通用重机枪像割麦子一样,将密集的弹雨泼洒向沟底公路上毫无防备的日军!步枪射击的声音如同爆豆一样,连绵不绝!
正在行军的日军部队瞬间被打懵了!
走在最前面的几辆卡车首当其冲,挡风玻璃瞬间粉碎,驾驶员和车厢里的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子弹打在车体上叮当作响,火星西溅。公路上拥挤的步兵队列像是被无形的巨镰狠狠扫过,成片成片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路面和两侧的泥土。惨叫声、惊恐的嚎叫声、军官歇斯底里的命令声、受伤战马的悲鸣声,以及更加猛烈的枪炮声,彻底撕裂了山谷的寂静!
“八嘎!有埋伏!隐蔽!反击!”一名骑在马上的日军大队长挥舞着军刀嘶吼,试图组织抵抗。但话音未落,一串机枪子弹扫过,连人带马被打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