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爬满了藤蔓。但陈沦的共鸣视觉“看见”了不同的东西:
建筑周围的现实结构,像被精心编织的布料,经纬线紧密到几乎无法渗透。建筑本身则像一个规则的结节,一个现实结构中自然形成的“增生组织”。而在结节深处,有某种东西在沉睡——
那东西的“频率”,与他脑内的齿轮虚影,完美契合。
就在这时,陈沦鼻腔再次涌出带金属颗粒的血。剧痛从颅内炸开,裂纹扩张的幻视再次袭来:
这一次,他看见的不是可能性之海的碎片。
他看见了一个房间。
房间就在眼前这栋混凝土建筑内部。房间里没有灯,但墙壁自身在发光——那是无数细微的青铜色纹路在脉动。房间中央,放着一把老式的木质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上世纪中叶款式西装的男人,背对着他。男人低着头,似乎在沉睡。
而男人的后脑勺位置,皮肤是透明的。
透过皮肤,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颅腔内,没有大脑。
只有一个缓慢转动的、青铜色的、完好无损的齿轮。
幻视消失。
陈沦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鲜血滴落在工装前襟上,迅速凝固成带着金属光泽的暗红色硬痂。
莉娜挣扎着爬过来:“怎么了?你看到什么?”
陈沦抬起头,看向那栋建筑,声音嘶哑:
“里面……有一个人。”
“或者说……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