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想办法让野猪岭的群众,‘偶然’发现那个地点和物资需求。”
周安民皱紧眉头:“这太理想化了。首先,如何确保赵山娃他们能安全往返?其次,如何确保消息能准确、不被察觉地传递给赵老汉?最后,就算赵老汉他们看到了,他们有能力,并且愿意冒险吗?”
“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撕开一道口子的办法。”林峰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赵山娃和他的‘山魈’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至于野猪岭……我们要相信他们。赵虎的眼神,赵老汉的沉默,告诉我,他们心里那杆秤,没有歪。”
他看向贺龙:“老总,我们必须赌一把。不赌,就是坐以待毙。”
贺龙盯着沙盘上那个叫做“黑风涧”的小点,目光锐利如鹰。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溶洞里只剩下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以及战士们压抑的咳嗽声。
“妈的!”他终于骂了一句,却不是愤怒,而是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干!告诉赵山娃,挑两个最得力的,给老子活着去,活着回来!至于野猪岭……”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就看老天爷,还给不给我们红军留一条活路了!”
命令在绝对的保密下传达。赵山娃挑选了两名从小在山里长大、身手最为敏捷、也最沉得住气的队员。他们没有携带任何能暴露身份的物品,只带了少量的干粮(主要是炒熟的树皮粉和一点盐)、一张精心绘制的简易地图、一小包银元,以及林峰用炭笔写在一小块鞣制过的兽皮上的、用只有他和周安民等少数人才能看懂的密码写就的“需求清单”。
三人如同三片轻盈的雪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漫天风雪之中。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送信,更是要在绝境中,为这支濒临绝境的队伍,探寻一丝微弱的生机。
营地里的等待,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每一阵风雪的加剧,都让贺龙和林峰的心沉下去一分。时间,在饥饿和寒冷中,缓慢地、残忍地流逝。
第三天夜里,林峰正借助着一小堆微弱的篝火,试图用【地脉感知】探寻更远方的动静,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的苍白与死寂,过度消耗的精神力让他阵阵眩晕。
突然,溶洞口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特定节奏的敲击声。
警卫员立刻警惕地端起枪:“谁?”
“……山魈……回巢……”外面传来一个几乎被冻僵、微弱到极致的声音。
林峰和贺龙几乎同时弹起身。警卫员迅速移开洞口的伪装,三个几乎成了雪人、浑身挂满冰凌的身影,踉跄着跌了进来。正是赵山娃和他的两名队员!
他们脸色青紫,嘴唇干裂,棉衣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冻疮。一进洞,温暖的气息让他们几乎瘫软在地。
“怎么样?”贺龙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赵山娃,急切地问道。
赵山娃剧烈地喘息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递到贺龙手中,牙齿打着颤,艰难地说道:“……放……放在了……指定地点……做了……标记……来回……没……没碰上活人……只有……狼……”
他话没说完,身体一软,昏了过去。另外两名队员也几乎同时脱力倒下。
“快!抬到火边!喂点热水!”林峰立刻下令,同时和贺龙一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油布包。
里面,除了他们带去的银元原封不动,以及那张兽皮清单之外,赫然多了一小包用粗布紧紧包裹的东西。
贺龙颤抖着手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捧混杂着沙土的、粗砺无比的暗红色结晶——那是山里土法熬制的、杂质很多的岩盐!虽然品相差,但这意味着生命!
盐都是治疗冻伤和腹泻的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