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的五一劳动庆典。”
“两位母亲,在寻找同一个男人,却各执一词。纳塔利婭手里著的是一张写著『苏联生物物理研究所第六医院”的便条,地址落在地图最边缘的禁区,铁门、岗哨、通行证,缺一不可。”
“亚歷山大的生母却摇头,说她打听到的地点在卡希拉公路旁一一一家癌症中心,方向截然相反。”
“她篤信自己的线人,声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固执。”
“计程车穿过整座城,车轮碾过午后的尘埃。癌症中心的答覆乾脆利落:没有『亚歷山大谢甫琴科”。於是方向盘一转,再度驶向另一端的第六医院。”
“抵达时,太阳已滑到两三点钟的位置。那是一栋九层褐砖楼,四周围著草坪和铸铁篱笆。”
“楼本身毫不起眼,可它的守卫却森严得刺眼。”
“正门外的检查口早已聚成一道人墙。纳塔利婭在赞动的人头里,警见好几张来自普里皮亚季的面孔一一那些曾在同一条街上晾衣服、在同一个商店排队买麵包的邻居。”
“此刻,他们脸上掛著同一种表情:惶惑,紧绷。”
“没有人被允许跨进那道铁栏。”
“忽然,前门开了,一名白大褂的医生踏出来,手里扬著名单。”
“人群顿时像被点燃的乾草,嘈杂声一浪高过一浪。”
“医生不得不拔高嗓门,把车诺比核电站伤患的名字与状况一遍遍重复。”
“纳塔利婭竖起耳朵,却始终没有听见『亚歷山大谢甫琴科”。”
画面里的纳塔利婭显然已经急坏了,她不再等待,手肘开路,一路撞开人墙。
没人能拦住他。
她跑到最前面,大声问道。
“亚歷山大谢甫琴科,”她问,“他怎么样”
医生目光掠过纸页,抬眼,对她点了点头。
“你,”他说,“跟我进来。”
纳塔利婭只了很短的时间,便通过了检查站。
检查站不过十步,石阶只有五级,第六医院那两扇橡木门,也不过一推即开。
压抑的环境让她內心感到极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