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角楼上,玄色披风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面色阴沉。
“正是。”
种辑垂手立在一旁,躬身应道,“早做好准备。”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司马,何方不过是个刚升的屯长,麾下多是新招的流民乡勇,为何一定要费这般心思,非要除掉他不可?”
董承缓缓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大将军调五百乡人入京,是为了什么?
真就只是‘充实防务’?
其打的主意,不过是逐渐替代北军五校的基层军官。
上次你在津口稍一试探,就发现这群农夫中暗藏俊杰。”
种辑点点头,道:“此子不但一眼就看出你我的关系,而且勇武绝伦。
上次找的那群杀手,可都是河东公道楼的人。
便是勇武如吴匡者,也绝无逃生之理。
谁知,他不但全身而退,还能反杀。
咳咳,最后还指点司隶校尉部,弄的某一身骚......”
董承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过去的事不必提了,眼下要紧的是这次。
那个叫雷公的,靠谱么?
别到时候掉链子,反倒让何方看出破绽。”
“司马放心!”
种辑拍着胸脯保证,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何方虽带了五百人,可大多是刚招的流民,连甲胄都没穿惯,哪比得上司隶那帮常年在山里劫掠的老贼?
而且雷公在司隶身边待了半年,对山寨的路熟得很,只要他在里头策应。
何方必然轻兵大进。
如此,司隶的人定能把何方的队伍困在山里。”
他压低声音,又补充道:“属下还找了其他人帮忙。
邙山东边的‘浮云寨’,跟司隶素有往来。
某已让人送了五十石粮食过去,让他从后夹击。
前后堵截,就算何方有通天的本事,这次也插翅难飞!”
董承听了,紧绷的脸色稍缓,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