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铁血军魂,魂困松山!(2 / 3)

,只有四面漏风的破败帅帐。寒风从帆布的破洞处呼啸而入,发出呜呜的鬼泣声,帐内唯一的油灯火苗疯狂摇曳,将人影扭曲成狰狞的鬼魅。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骨头生疼,铺着的粗麻布磨得皮肤刺痛,四肢虚软得像抽干了所有力气,三天未进食的饥饿感如海啸般袭来,指尖发麻,眼前金星乱冒,险些栽倒在地。

“督师!您可算醒了!苍天有眼啊!”一个带着浓重哭腔、嘶哑干涩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洪志明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到一个穿着破旧鸳鸯战袄的亲兵扑跪在地,正是原主记忆里的贴身亲兵赵武。

赵武的战袄上补丁摞补丁,肩头还渗着暗红的血渍,递水过来的手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求?书′帮/ ¨首?发-他满脸血污与泪痕交织,颧骨高耸如嶙峋的山石,眼窝深陷,里面除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更藏着一层能吞噬人的绝望:“清军斥候射来箭书——镶黄旗已在城西列阵,明日天一亮,济尔哈朗就会率主力总攻松山!您昏迷一天一夜,城里早炸锅了!粮道断了整整三个月,弟兄们从吃战马到啃树皮,昨日连守城的刘参将都抢着吃草根,今早发现他饿死在城墙根下了!人心……早就散架了!”

明日总攻?济尔哈朗?督师?

三颗滚烫的铅弹接连砸进脑海,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如同失控的列车,在他的意识深处疯狂碰撞、撕扯,痛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闷哼一声。

一段记忆炽热滚烫,是他作为洪志明的人生:从小立志参军,考入军校,加入最精锐的“利刃”特种作战大队,一次次在边境执行生死任务,最后为了保护生化武器不泄露,与敌人同归于尽。那是充满热血、忠诚与牺牲的一生,是属于共和国军人的铁血篇章。

另一段记忆冰冷沉重,是属于“蓟辽总督洪承畴”的绝境:寒窗苦读十年,金榜题名中进士,宦海沉浮数十年,官至兵部尚书、蓟辽总督,位极人臣。奉旨督师十三万大军,星夜驰援被清军围困的锦州,却反被皇太极亲率八旗主力围死在松山这座孤城!三个月粮道断绝,外援无望,士兵们从吃战马到啃树皮,最后竟沦落到易子而食的境地。总兵夏承德早已暗中联络多尔衮,只待城破献门邀功。而历史上的洪承畴,兵败被俘后,在皇太极的威逼利诱下,最终屈膝降清,沦为“贰臣之首”,被后世唾骂千年!

“洪承畴……崇祯十五年……二月十八!”洪志明牙关紧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原主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湧来,清晰得如同亲历:今日正是崇祯十五年二月十八,城西清军大营的号角声、战马嘶鸣声,甚至士兵们用满语呼喊“活捉洪承畴者赏千金”的喊话,都与历史记载严丝合缝。

明日,二月十九,就是松山城破之日!

轰!

帐外,清军巡夜骑兵的马蹄声“哒哒”作响,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击着冰冷坚硬的地面,由远及近,清晰得彷彿就在耳边。粗犷的满语吆喝穿透薄薄的帐壁,像冰冷的钢针扎进耳膜,又像无形的绞索,一圈圈勒紧了洪志明的心脏。

穿越即死局!

没有从天而降的神兵利器,没有能扭转干坤的系统金手指,没有力挽狂澜的逆天奇谋。只有一具被饥饿折磨了三天、虚弱不堪、甚至还带着原主旧伤(肩头中过流矢,隐隐作痛)的躯体!只有一支粮草断绝、军械朽坏、将领离心、士兵濒临哗变或投降的残兵败将!而城外,是六万如狼似虎、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八旗铁骑,他们带着屠城的狞笑,明日便要踏平松山!

洪志明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枯瘦却依旧有力的手。这双手,曾经紧握钢枪,精准狙杀过千米之外的恐怖分子;曾经拆解过最复杂的爆炸装置,在生死一线间挽救过战友的性命;也曾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