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按《汉律》,煽动民变者——铮地拔出佩剑,鞭刑三十,流放交州!
行刑手抡起浸过盐水的牛皮鞭,地一声抽下,韩寿的惨叫声响彻广场。佃农们看得两腿发软,几个混在人群中的世家爪牙悄悄往后缩。
鞭刑完毕,刘封当众宣布:
即日起,凡举报世家隐匿田亩者,赏所报田地十分之一!
他特意看向几个目光闪烁的:就算是世家的下人,只要戴罪立功,本将保他全家平安!
当晚,郡守府的门槛就被踏破了。
三日后,韩氏族长韩进在祖宗牌位前吐血昏厥——他家的隐田被挖出五万多亩。
而那个领到地契的老农,带着全家在荒地上搭起茅屋。老汉跪在田埂上,捧起一抔黄土老泪纵横:这泥……是自家的啊……
远处官道上,一队郡兵正押送着新收的税粮前往临湘。粮车上插着的字旗,在夕阳下猎猎作响。
郡守府大堂上,诸葛均抱着一摞竹简匆匆而入,脸色凝重。
少将军,出事了。他压低声音,将一卷账册摊开在案几上,吴氏的田亩数不对。
刘封目光一凝。账册上,吴氏名下仅登记了五万亩良田,可细作早前探明的数字,至少十万亩有余。
负责丈量的,是谁?
主计掾周平。诸葛均指着另一份文书,他经手的五家乡绅,田亩数都少算了三成以上。
刘封冷笑一声,指尖敲击着案几上的雪浪纸——这种新纸制作的田契本该无法篡改,但若丈量者与豪族勾结,再严谨的文书也形同虚设。
次日清晨,刘封突然召集所有官吏,声称要嘉奖丈量田亩的功臣。周平穿着崭新的官服,满脸堆笑地站在堂下,腰间玉佩叮当作响——那是吴氏前日刚送的。
周主计。刘封和颜悦色地问,吴氏的田亩,可都量清楚了?
回少将军,下官亲自带人丈量,共计五万三千百亩。周平答得滴水不漏,这是田契,请您过目。
刘封接过竹简,突然地摔在地上!
那这些又是什么?
玄甲军抬进三口大箱,倾倒出上百块木牍——全是吴家庄户的租契,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佃农耕种的田亩数。诸葛均早已带人暗中统计:仅这些记录相加,就已超过十万亩。
周平脸色刷地惨白。
带吴庄管事!
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中年人被推上堂,正是吴氏大管家。刘封的亲兵从他家中搜出了真正的田册。
这……周平双腿开始发抖。
刘封突然拔出佩剑,地劈开案几!
你收了吴氏多少好处?剑尖抵住周平咽喉,
堂下官吏噤若寒蝉。他们这才发现,四周玄甲军早已封锁所有出口,弩箭上弦的声音清晰可闻。
五……五百金……周平瘫软在地,还有城东一座宅院……
正午时分,郡守府前广场人山人海。
主计掾周平,贪赃枉法,勾结豪族!刘封的声音响彻全场,依《汉律》,革职查办,家产充公!
周平被扒去官服,脖子上挂着木牌游街。他经手的所有丈量文书被当众焚毁,灰烬随风飘到吴氏大宅门前。
更狠的是,刘封命人将吴氏隐匿的田亩图刻在石碑上,立在城门口公示。碑文末尾特意注明:凡此类欺瞒,皆可举报,赏田十亩!
三日后,五个乡的百姓排着队来重新登记田亩。
曾经趾高气扬的吴氏家主,连夜带着厚礼求见,却被拒之门外——刘封正在批阅新到的举报信,其中一半都指向吴氏其他产业。
少将军,是否要查办吴氏?诸葛均问。
不急。刘封摩挲着琉璃镇纸,让弩箭先飞一会……
临湘城的清晨,本该热闹的米市却出奇地冷清。几个粮铺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