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动着,他翻身下马时,甲胄碰撞的声响都透着几分无力,“再往前赶,流民里的老人孩子怕是撑不住了,刚才已有两个孩子中暑,吴能正让人用凉水敷额头。”
陈宇点头,目光扫过队伍中扶着马车喘息的流民,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杨树林安营,午时到申时休整,避开最热的时段,傍晚再继续赶路。项羽,你带 50 骑兵在树林外围巡逻,别让附近村民或商队靠近;花木兰,你率步兵清理树林里的杂草,搭建临时遮阳棚,优先给老人孩子和伤员安排;纪纲,你去通知李先生,让他准备些解暑的汤药,给队伍分发。”
“喏!” 三人齐声应下,虽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动作迅速。项羽的骑兵很快散开,马蹄声在热浪中显得有些沉闷;花木兰带着步兵走进杨树林,士兵们挥舞着铁锹清理杂草,枝叶摩擦的 “沙沙” 声混着溪水流动的声音,竟透出几分清凉;吴能则指挥辅兵将马车停在树荫下,扶着老弱流民下车,往小溪边走去。 陈宇走进树林时,李迅已带着两名医兵支起了药炉,炉子里的水正 “咕嘟咕嘟” 冒泡,他手里拿着 晒干的薄荷与金银花,正往石臼里捣着。“主公,这暑气来得猛,光靠喝水没用,得用薄荷、金银花熬些汤药,让大家喝了能解暑气。” 李迅抬头,额头满是汗珠,却依旧动作麻利,“刚才已让医兵去小溪里打了些凉水,先给中暑的孩子敷着,等汤药熬好,再给每个人分一碗。”
陈宇点头,走到小溪边,弯腰掬起一捧水,溪水清凉,瞬间驱散了几分暑气。他望向不远处的流民:老人们坐在树荫下,手里摇着用树枝编的扇子;孩子们则脱了鞋,在小溪边浅水区踩水,脸上终于露出了几日来难得的笑容;士兵们则三三两两靠在树干上,有的在擦拭甲胄,有的在整理兵器,却都刻意避开了阳光直射的地方。
“李先生,汤药还需多久能熬好?” 陈宇转身问李迅,目光落在药炉上。 “再等一刻钟就行。” 李迅将捣好的草药末倒进药炉,搅拌着说道,“这薄荷和金银花是之前在黑风山采的,晒干后一直存着,没想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等会儿熬好后,让辅兵分着送到每个人手里,尤其是骑兵和步兵,他们穿着甲胄,最容易中暑。”
陈宇应下,又走到纪纲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地图:“闻喜县的乡道还要走几日才能到蒲坂津?沿途的村镇能不能补充些淡水和蔬菜?”
“按现在的速度,再走五日就能到蒲坂津。” 纪纲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语气带着几分庆幸,“沿途有三个村镇,探子回报说村镇里有井,还能买到些黄瓜和冬瓜,都是解暑的好东西,咱们可以在明日路过第一个村镇时补充些。”
陈宇点头,目光再次望向树林里的队伍 —— 虽酷暑难耐,却没人抱怨,每个人都在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流民与士兵之间甚至互相帮忙:士兵帮流民搭帐篷,流民帮士兵清洗汗湿的衣物,小溪边传来的交谈声虽轻,却透着一股齐心的暖意。
一刻钟后,汤药熬好了。医兵们用陶罐盛着汤药,辅兵们依次分发到每个人手里。陈宇接过一碗,喝了一口,薄荷的清凉混着金银花的微苦,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胸腔里的燥热。他望向不远处,霍去病正端着一碗汤药,蹲在小溪边喂给踏雪喝;项羽则接过医兵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脸上露出几分舒畅;孩子们捧着小碗,皱着眉头喝下汤药,却在大人的哄劝下,乖乖喝完了最后一口。
夕阳西下时,闷热渐消。陈宇站在树林边缘,望着天边的晚霞,对纪纲道:“传令下去,酉时三刻拔营,趁着傍晚凉快,再赶十里路,明日清晨早点出发,避开中午的闷热。”
五月初的蒲坂津,黄河水裹挟着上游的泥沙,在渡口处翻涌着浑浊的浪涛,拍打着岸边的青石滩,溅起的水花混着土腥味,在正午的烈日下蒸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