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砰!”“砰!”“砰!”
哭喊声、哀求声响成一片,有人额头都磕出了血,染红了门前的石阶。
然而,魏国公的管家却如同冰冷的石雕,脸上只有厌恶和冷漠。见人群不肯散去,管家冷哼一声,一挥手:“放狗!把这些穷鬼轰走!”
“汪汪汪……!”
几条膘肥体壮、龇着獠牙的恶犬从门后冲出,狂吠着扑向人群。佃户们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哀求,惊叫着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臭泥腿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管家看着被吓走的佃户们,冷笑一声道。
……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佃户们压根凑不齐粮食,一个个只得拼命的在家磕头,祈求大老爷们大发慈悲,放他们一马。
然而,磕头磕不来救世主。
三日一到,勋贵们便派出一群如狼似虎,手持棍棒锁链的家奴。他们凶神恶煞地闯入一个个早已一贫如洗的村庄。
“直娘贼,三日到了还不老老实实交租!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搜!给我挨家挨户,仔仔细细地搜!一粒粮食也不能放过!”管家一声令下。
“砰!”
家奴们当即踹开摇摇欲坠的柴门,翻箱倒柜,掘地三尺。他们抢走了缸底最后一点糙米,夺走了墙上挂着的,来年播种的种子粮!他们牵走了赖以耕地的老牛,搬走了仅有的破旧家具,甚至连锅碗瓢盆都不放过!
凡是家里任何值钱的东西,他们都要!
佃户们试图反抗?稍有动作,便是拳打脚踢,棍棒加身。
佃户们拼命哭喊?换来的只是更凶狠的呵斥和嘲笑。
更有甚者,一些稍有姿色的农妇、少女,被那些眼冒淫光的家奴强行拖拽出来,在一片哭嚎声中被抢走,命运可想而知。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没法做人了啊!”
“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没了种子,明年种什么?这是要绝我们的根啊!”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家婆娘,放过我家女儿啊,她才只有七岁啊……”
村庄里,哭声震天。家徒四壁,亲人离散,最后的希望也被彻底碾碎。
而这些勋贵的家奴们却是满载而归,一辆辆马车上载满了抢来的东西,抢来的女儿,在得瑟的笑声中远去……
看着家奴们离开的背影,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枯瘦的老汉,看着被抢掠一空的破屋,又看了看手中空瘪的粮袋,老泪纵横。他颤巍巍地将一根草绳抛上树枝,打了个结,准备将脖子套进去。
“爹!不要啊!”他的儿子扑上来抱住他,父子俩哭作一团。
类似的绝望,在无数村庄上演,上吊的绳索,投河的深潭,似乎成了唯一解脱的道路。
然而,就在这无边黑暗的绝望中,一簇星星之火,悄然点燃。
“老人家,何必寻此短见?”
一个平和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准备上吊的老汉和他儿子愕然转头,只见一群身着粗布白衣、头扎同色巾帕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村里。他们人数不多,但眼神坚定,行动迅捷。
为首一人,面容被风霜刻蚀,却有一双看透世情的明亮眼睛。他上前轻轻解下老汉脖子上的绳索,沉声道:“这世道,不让人活,我们就自己找活路!”
他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眼神麻木又带着一丝好奇的村民们,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乡亲们!我们是白莲教的人!”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白莲花开,弥勒降世!这浑浊的世道即将终结,新的天地就要到来!”
“加入我白莲教,教中兄弟姊妹,人人平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什么狗屁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