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苏无忌听着这赤果果的威胁,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刀,一字一句道:“汪直,你干爹曹德贵死前让我带你带句话!”
“什么话?”汪直闻言一愣,问道。
“他事他在。
话罢,苏无忌收剑而走,任由汪直气的原地跳脚!
今日没有杀了汪直,这仇,他苏无忌,记下了!
来日,若不将他细细的砍成臊子包成饺子,他苏无忌誓不为人!
……
一个多时辰后。
带着一身未能完成任务的愧疚,苏无忌回到了慈宁宫,向太后复命。
他详细禀报了东厂如何抢先提人,人犯如何“恰到好处”地畏罪自尽、皇帝如何亲临偏袒,最终如何将此弥天大案轻描淡写定性为“意外”的整个过程。
上官嫣儿端坐于凤座之上,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层冰寒的怒意在她眼底凝聚。
当听到小皇帝赵如构那明显偏袒的处置时,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凤眸之中最后一丝对养子的温情也彻底消散。
“哀家知道了。”待苏无忌说完,上官嫣儿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此事,错不在你。是哀家低估了他们的狠毒与无耻,也高估了皇帝的……良知。”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宫阙,语气转冷道:“他们以为杀了张巡,让周明远坐上首辅之位,便能掌控内阁,进而逼迫哀家彻底放权?痴心妄想!”
她猛地转身,凤目之中精光闪烁,已然有了决断:“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哀家不给皇帝情面了!”
“陛下年幼,近来行事愈发乖张,易受奸佞蛊惑。之前哀家怜他,给予部分监国之权,望其历练。如今看来,为时过早,且其身边小人环伺,恐于社稷无益。”
上官嫣儿语气果断,对着容姑姑道:“传哀家懿旨:即日起,陛下当以进学修德为重,每日需至上书房,由翰林学士悉心教导经史子集,治国之道。此前交由陛下处置的部分监国权责,悉数收回。无哀家准许,陛下不得随意出宫,亦不得随意接见外臣,需静心读书,以期来日!”
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直接以“学业为重”的名义,将小皇帝圈禁在上书房,收回他刚刚尝到甜头的权力,更切断了他与安亲王、周明远等外朝帝党势力的直接联系,使其无法再像此次一样,亲自下场为东厂站台。
“娘娘圣明!”苏无忌躬身道,心中佩服太后果决。看来上官嫣儿能垂帘听政十几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之前是不想和皇帝斗,现在想斗了,一出手便是杀招!让小皇帝老老实实读书去!
但苏无忌知道,这还不够。内阁首辅之位即将落入帝党之手,必须对这位首辅进行限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苏无忌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帝党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即将到手的首辅之位。然,内阁之制,并非铁板一块,仍有可操作之处。”
“哦?”上官嫣儿看向他问道:“你有何见解?”
“奴才近日翻阅太祖实录,略有所得。”苏无忌道:“太祖皇帝当年为何废宰相而设内阁?便是因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过于集中,易生权臣,威胁皇权。故而设立内阁,由三五位大学士共同参与机务,分散相权。”
他话锋一转:“然而,如今之内阁,虽有多位阁臣,但首辅权柄依然过重,有最终票拟拍板之权,几近昔日宰相。若首辅心怀异志,与外人勾结,则内阁易成其私器,于娘娘掌控朝局大为不利。”
上官嫣儿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奴才以为,可效仿太祖分散相权之初心,进一步分化内阁之权!”苏无忌熟知五千年历史,当即想出应对之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