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却看也不曾看他一眼,只看着谢皇后道:“并非是我怀疑皇后娘娘,只是这诏书里边提及了诸多要事情,譬如安在我头上的几桩罪行,又譬如要将我幽禁于文清宫而另立三弟为新君,这封诏书事关重大,若当真为假,岂非荒唐?”
此言一出,迟文恪便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子殿下此言不错,这封诏书事关重大,是真是假,确实须得一验!”
迟文恪已经开了口,谢皇后却再死咬着不肯将这诏书拿出来验一验真假,那便更是惹人生疑了。
而隋璟与谢皇后二人都知晓这诏书如何得来的,所谓验真假其实不过是瞧一瞧盖在上边的玉玺是真是假。
只要玉玺为真,那这诏书便假不了。
可这玉玺分明是圣人告诉他们所在的。
所以隋璟并不曾迟疑就向谢皇后道:“母后,既然他们不信,便索性验一验就是,省得他们再将脏水泼到您身上。”
谢皇后心里是有底气的,这份诏书虽然来得不正当,但却并非是假的,所以顺势点了头,“这话说得不错,你们要验那直接来验便是。”
“只是……”她冷冷看着隋止,“若是这诏书是真的,太子方才那些不敬之言,却是不能就这般算了,只是质疑本宫本宫自然可以不计较,但不敬陛下却不能就此算了。”
隋止知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索性道:“母后此言不错,既如此,那若是这诏书为真,那我便任由母后处置了。”
这便是连他的生死都交到了谢皇后手中了。
谢皇后有意无意地勾了勾唇角,显然以为一切都尽在自个的掌控之中,于是道:“既然太子如此说了,那不知你是想如何验本宫手中这诏书真假?”
隋止向迟文恪道:“不知迟将军可有法子?”
迟文恪思忖片刻,而后神色凝重道:“若是要辨别这诏书真假,除却朝中那些老臣之外,便是一直以来侍奉在陛下身边的李沛李公公最是有份量,若是他前来,定是一眼能瞧出这诏书上的玉玺印章真假。”
隋止点头,“此时若要将宫外老臣请来怕是要等上几个时辰,不若直接将李公公请来论断,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这李沛跟随在圣人身边侍奉多年,原本圣人病倒,他也更应当侍奉在侧的。
只是谢皇后想着将明宣宫的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李沛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颇为和气,与谁人都一副极为好说话的样子,但心却是只向着圣人的。
谢皇后担心留他在明宣宫会出了岔子,所以索性着了由头将人安排去了别处宫殿。
好在此时将人唤回来也并不麻烦。
谢皇后便应道:“那便将李沛唤来罢。”
她并不担心李沛会因为她这些时日的刻意冷待而存了报复心思,毕竟这诏书真假甚至事关楚国的下一位君主,李沛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边胡来。
迟文恪见她应下,便对着身侧守卫擡了擡手,那守卫应下,而后垂着头匆匆忙忙退了下去。
也正在这时,画萍寻了空档正领着孙启要离开。
可却被隋止眼尖瞧见,他叫住二人,“画萍姑姑这是要将人带去何处?”
画萍与孙启二人的脚步僵住,孙启缩在后头将头一直往下低,显然心里是极为紧张的,而画萍虽然心里也同样很是紧张,可却还能稳住心神勉强道:“明宣宫这边宫人众多,奴婢想着不留在这儿碍事,就先带着人回永祥殿。”
“这可不妥。”隋止也不管画萍说出的这理由是否荒唐,只道:“明宣宫中还有许多事没有弄清楚,父皇离世之时,画萍姑姑与你身后那个宫人应当都是在场的吧,在一切还不曾*了结之前,还是不应离开,你们是母后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