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过是应我邀来参加赏画宴的客人罢了,兄长无论如何也不该将气撒在她身上。”
谢行玉顿了片刻,道:“我知道。”
其余的事他或许都能作出解释,可唯有这件事,他说不出任何解释来。
当时他看到阿嫣被那林家女逼得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了地上,心头涌上来一阵怒火,一时之间失了理智。
而彼时江奉容又站在谢嘉莹身边,眼看着竟是还要帮着谢嘉莹说话。
他这才……
可如今想来,其实心底亦是有些后悔的。
“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江府。”谢行玉道:“跟阿容道个歉。”
***
江奉容与芸青此时已经乘着马车回到了江府。
芸青见江奉容始终闷闷不乐,便转了话题道:“这太子殿下也是奇怪,从前在宫中奴婢虽也不曾见过她几回,但却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传闻,据说他向来是不爱管这些闲杂之事的。”
“怎地今日却对小姐的事情如此上心?”
江奉容摇头,“他的心思,我向来是揣摩不透的,或许他觉得此事有趣,或许他希望我能帮他做些什么,又或许……”
“又或许他喜欢小姐?”江奉容的话还不曾说完,芸青便笑着道:“所以他才这般在意小姐的婚事,甚至希望小姐能顺利与谢将军退婚,如此,当真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江奉容见她说出如此异想天开的话语来,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太子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这种话你往后可不要再说了,倘若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有了别的心思呢,我还有婚约在身,更是不能胡来。”
这种传闻对于男子来说,或许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但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却极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芸青闻言点点头,“奴婢在外头定然是谨言慎行的,只是在小姐面前如此说罢了,况且谢将军自己不也是与那阿嫣纠缠不清,又有何立场指责您的不是……”
芸青说到此处,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当说的,这才连忙闭了嘴,又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江奉容神色。
见她神色并不曾有任何变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江奉容听得这话,其实心底若说全然没有任何感觉,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但她确实已经在竭尽全力地告知自己,这不过是一桩小事。
她亦是想做那在感情中不能容忍一粒沙子的人,或者至少因为这一桩事与谢行玉大吵大闹一番。
可是她无法这样做。
便也只能容忍。
她轻声叹了口气道:“时辰差不多了,芸青,帮我换药吧。”
芸青应下,很快将伤药取来放置在一旁,然后先伸手替江奉容解开了衣裙。
手臂处,那处伤势虽已经养了好几日,可那道口子依旧还不曾愈合,上边因着渐渐闷热的暑气灼人,还有微微红肿的迹象。
芸青一边将伤口处流出来的脓血清理干净,一边不自觉喃喃道:“我瞧那阿嫣不过是被泼了杯茶水,根本不曾受什么伤,谢将军便心疼成那副模样,我当真想让他瞧一瞧小姐手上这伤,看他会如何说。”
芸青越是说着,心下便越发不满,“说到底,倘若那日谢将军不曾为了那阿嫣姑娘折返,又或是信守承诺回来了,小姐又何至于受这样严重的伤?”
听着芸青一句接着一句的抱怨,江奉容不由叹了口气,“好了,我何时需要用这种法子来争他那几分怜惜了?这件事往后不必再提了,就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吧。”
虽然已经过去好几日,可即便到了如今,她回想起那日景象来,依旧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