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口哨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乔治。
他看着弗雷德,用一种充满遗憾的腔调说。
“哦,真可惜。”
弗雷德心领神会地接道。
“是啊,差一点就让咱们可爱的弟弟,用他那比地精还短的风度,通敌成功了。”
他像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石像,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周围的世界分崩离析。
大礼堂的嗡鸣声变了。
不再是刀叉碰撞的轻快、朋友交谈的温暖。
那声音仿佛被投入了研钵,被一根无形的杵捣碎、研磨,最后混合成一种低沉的、充满恶意的共振。
嗡——
那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像是成千上万只蜘蛛在他颅内爬行。
他能从那片混沌的声浪中,分辨出那些淬毒的碎片。
“……活该……”
“……自作多情……”
“……韦斯莱家的人,总是这么……”
“……输不起……”
每一个词,都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刺入他最脆弱的神经。
他试图让自己坐下,腿脚却不听使唤。
邻座一个赫奇帕奇新生不小心把勺子碰掉在地。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但在罗恩的耳朵里,那声音被无限放大,扭曲成了一声审判的钟鸣。
当!
仿佛整个霍格沃茨都在宣告他的罪行。
旁边斯莱特林餐桌上,有人用刀子刮擦盘底,发出尖锐刺耳的“刺啦”声。
那声音在他听来,是嘲笑,是讥讽,是胜利者在切割失败者的骨头。
整个大礼堂变成了一座回音缭绕的斗兽场。
而他,就是那头被拔光了利爪和牙齿,赤裸地躺在中央,等待被观众的唾沫淹死的野兽。
他需要一根救命稻草。
哪怕只是一瞥,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