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总部那帮顶尖专家对着陈昭那本“天书”般的笔记抓耳挠腮，研究了几天几夜，除了掉了一大把头发和世界观受到反复冲击外，实质性进展寥寥。笔记里提到的“神念”、“灵气微观操控”、“情绪引动疗法”等等概念，完全超出了现代异人科学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只存在于理论甚至传说中的“道”的层面运用。

无奈之下，董事会经过慎重讨论，决定求助外援——一位在异人界德高望重、且疑似与陈昭关系不错的泰山北斗，天师府的老天师，张之维。

由赵董亲自出面，通过加密线路联系上天师府，委婉地说明了情况（省略了被收门票等不光彩细节），请求老天师帮忙品鉴一下那本笔记的价值。

老天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回了一句：“把东西送来吧。”

很快，那本珍贵的笔记副本（原件已被封存）被专人以最高安保等级送上了龙虎山。

天师府，静室之内。

老天师张之维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蒲团上。他面前的小几上，正摊开着那本陈昭手书的笔记。他看得不快，一页一页，神色平静，唯有偶尔微微挑动的眉梢，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没有像公司研究员那样去纠结那些精确到毫厘的操作数据，也没有试图去理解那些闻所未闻的名词。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笔记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那种举重若轻的意境，那种对生命本质洞若观火的洞察力，以及那种将复杂无比的问题拆解、并以近乎“艺术”般的手段解决的思维方式。

“以神念为针，灵气为线，编织生命之网……妙啊！”看到关于剥离“蚀骨幽影蛊”的描述，老天师忍不住轻声赞叹。这种对精神和能量掌控到极致的境界，连他都自愧弗如。

“引动七情，调和灵肉……此子对人心的把握，竟也如此老辣。”看到关于处理“七情噬心蛊”残毒的部分，老天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当他看到陈昭用口哨代替安魂曲，引动太阴之力为陈朵调和灵魂时，更是抚须轻笑，摇了摇头：“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近乎道矣。”

他一页页翻看，时而点头，时而沉思，时而露出会心的笑容。这本笔记在他眼中，并非一本医疗手册，而是一位同道在探索生命大道上的心得随笔，其中蕴含的智慧和境界，让他也受益匪浅。

整整看了一个下午，老天师才缓缓合上笔记，长舒一口气，眼中精光内敛。

他拿出加密通讯器，直接联系了赵董。

“老天师，您看完了？觉得……如何？”赵董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老天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为这本笔记，付出了什么代价？”

赵董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略去了细节）：“为了争取到陈朵的……处理权，以及后续的合作，我们总共支付了四亿三千万。另外，为了拿到这本笔记，额外支付了六百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老天师平静却斩钉截铁的声音：

“值。”

“太值了。”

“四亿三千六百万，花得值。”

赵董：“！！！”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四亿三加六百万，四亿三千六百万！买回来一本看都看不太懂的笔记，老天师居然说……值？！还太值了？！

“老天师，这……这话从何说起？”赵董忍不住追问，“我们这边的专家研究后，认为这本笔记虽然蕴含高深理念，但缺乏可操作性，几乎无法复制……”

“愚蠢！”老天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丝训斥的味道，“买椟还珠，不外如是！你们只看到了表面的‘术’，却看不到内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