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朝鲜世子求见。”
“不见!让他赶紧离开。”
韩爌不假思索道。
他知道自己在朝鲜的事情上,就是帮皇帝背锅扮黑脸,当然不愿见朝鲜世子。
在被刘宗周骂醒后,他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想成为真正的首辅,就必须把责任扛起来。
想像以前那样当不粘锅,皇帝和大臣都不会满意。
对朝鲜的事情就是如此,他知道皇帝有顾忌,需要自己做强硬派。
李汪苦苦恳求,连韩爌的面都见不到,心中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他在回去之后急得来回踱步,向自己带来的臣子问计道:
“怎么办?”
“现在如何是好?”
从未经历此事的他,心中焦虑之极。
虽说他在大明相当于质子,但是因为大明皇帝对朝鲜的重视,他并没有受到虐待。
不但没有受到歧视,还拜刘宗周和林焊为师,通过汉语等级考试,被认定为华人。
可以说,他在京城的藩属贵族中,都是头面人物,朝鲜也常常被称为大明第一藩。
再加上他有大明皇帝发放的俸禄,还有相应的贸易配额,在京城的生活颇为宽裕。不但在京西兴建藩王府,京城贵族子弟中流行的武道社,他都建了起来。
凭借武道社的比赛,李汪和很多贵族子弟,都建立了联系。
再加上偶尔参加贵族议会的会议,他在这几年间,已经把自己视为大明贵族的一员。
但是在朝廷斥责朝鲜占据汉唐故土的旨意下发后,这些人纷纷避而不见,让李汪着实感到惶恐不安。
如今连首辅都是这个样子,李汪更觉得心中惴惴。
在翻译学堂读书的金自点道:
“邸下莫慌。”
“藩属的事情归理藩院,邸下可求见黄掌院。”
李汪急躁地道:
“理藩院我已去过了,说是遵照圣谕。”
“但是圣谕的内容你也知道,皇上要求父王朝觐,父王如何会遵循?”
大明皇帝的圣旨,要求朝鲜国王前来京城朝觐,解释侵占汉唐故土的事情。
凭李汪对自己父亲的了解,他知道父亲多半不会遵循。
那样他在京城就危险了,说不定就会被出征的大明士兵祭旗。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就不可避免地感到恐惧——
此时此刻,他才有了质子的感觉,生死都不由己。
金自点得知他的想法,安慰道:
“邸下不要吓自己,大明是文明之国,不会如此野蛮。”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无故斩杀邸下。”
“只是如果大王不朝觐,大明就会认为朝鲜不恭顺,像攻打安南一样攻打朝鲜。”
“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事情,邸下一定要劝说大王尊旨。”
李汪点了点头,同样知道这一点。
大明派出三万新军,在三个月内攻占安南都城。甚至除了行军时间外,新军进入安南后的战斗过程不到十天,伤亡只有75人。
这种神话般的战绩,不但震撼了大明上下,也惊呆了大明各藩。
他们都认识到:大明武力之强,已胜过永乐年间。
昔年花五个月时间征服安南的靖难精锐,战力也不如现在的火器新军。
以这支兵马征讨周围藩国,没有任何国家能够抵御。
尤其是朝鲜因为曾被建虏入侵,对此认识最深。
连建虏都挡不住的他们,如何挡得住驱逐鞑虏的大明新军?
所以在朝廷的圣旨下达后,李汪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想的都是如何向大明解释,以求保住朝鲜。
他向金自点道:
“父王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