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将领的头上,瞬间浇灭了他们心中的那点小算盘和火气!每个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他们这才想起,自己早已和石峻德、方劲松绑在了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剿匪失败,大家都得完蛋!
方劲松见震慑的效果达到,语气稍缓,但依旧强硬:
“不过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寨子! 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的雄关!这就能难倒我们数万王师?! 传出去,岂不让反贼笑掉大牙?!”
他目光扫过众人,下达了最终命令:
“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有什么小心思!现在,都给我抛到脑后!”
“从现在起,全军上下,必须同心协力!”
“边军弟兄,拿出你们野战攻坚的本事! 负责压制寨墙火力,掩护步兵!”
“晋南的弟兄们! 你们熟悉山地,步兵攻坚,就由你们为主!”
“各营轮流进攻,昼夜不停! 本总兵就不信,砸不烂他这乌龟壳!”
“三日!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内,必须拿下平当寨!否则…军法无情!”
“末将遵命!” 所有将领,无论边军还是守备,此刻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敢再有异议,齐声领命。尽管心中仍有不甘和恐惧,但在共同的生存压力下,他们不得不暂时放下内斗,开始硬着头皮,准备投入这场注定惨烈的攻坚战。
方劲松用共同的危机和严厉的军法,强行压制了军内的矛盾,将大军拧成了一股绳,逼向了平当寨。然而,这种靠高压维持的团结,究竟能持续多久?在惨重的伤亡面前,是否会再次崩溃?平当寨,这块硬骨头,又将让方劲松付出怎样的代价?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战争的残酷序幕,已经无可避免地拉开。
方劲松下了死命令,官军对平当寨的残酷攻坚战,骤然升级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战场上,杀声震天,箭矢如蝗,血肉横飞!
攻方官军,在方劲松的严令和督战队的钢刀逼迫下,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亡命冲锋。他们动用了所能动用的一切攻城手段:
* 弓箭手方阵 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寨墙进行密集的仰射,试图压制守军。
* 简陋的云梯 被悍不畏死的士兵扛着,冒着如雨的滚木礌石,拼命往寨墙上架。
* 临时赶制的冲车,包裹着浸湿的牛皮,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厚重的寨门,发出沉闷的巨响。
* 甚至还有粗糙的投石机,将巨大的石块抛向寨墙和寨内,虽然准头很差,但声势骇人。
守方人民军,在指挥员程木头和指导员何虎的指挥下,依托有利地形和坚固工事,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将各种防御手段运用到了极致:
* 滚木礌石 沿着预设的槽道倾泻而下,将攀爬云梯的官军砸得骨断筋折,惨叫着跌落。
* 烧沸的“金汁”(粪便、尿液混合油料) 劈头盖脸地泼下,中者皮开肉绽,哀嚎遍野,伤口极易溃烂,心理威慑极大。
* 精准的冷箭和标枪 从箭垛后射出,专门瞄准官军的军官和旗手。
* 寨墙后方,预备队 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扑向任何被突破的缺口。
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是寨墙的几段。官军凭借兵力优势,不计伤亡地猛攻,终于有几次,悍勇的边军士兵成功登上了墙头!
“上去了!弟兄们上去了!”下面的官军军官看到自家旗帜在城头挥舞,兴奋得大声吼叫,以为破寨在即!
然而,他们的兴奋仅仅持续了不到片刻!
每一次,只要有官军士兵在某一处墙头站稳脚跟,试图扩大突破口时,早就守候在附近的人民军预备队,在程木头和何虎声嘶力竭的吼声中,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