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领命,立刻着手准备。
一场针对知府陈望的致命弹劾,在严家的精心策划下,悄然启动。快马带着足以让陈望万劫不复的密信,日夜兼程,奔向权力的中心——晋阳总督府。
而此刻,躲在府衙里惶惶不可终日的陈望,还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一无所知。他还在幻想着如何掩盖败绩,如何稳住局面。殊不知,他政治生涯的丧钟,已经被他的老对手严家,亲手敲响!
八义集前线的军事胜利,其政治上的连锁反应,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激荡开来。夏县的豪强在迷雾中忐忑不安,凌源府的官场即将迎来一场大地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八义集人民军,则继续在广袤的农村土地上,默默地耕耘着他们的未来。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严家派出的心腹家丁,怀揣着足以扳倒知府陈望的密信和重金,一路风尘仆仆,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晋省的权力中心——晋阳城。
这一路的跋涉,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表里山河,山路崎岖”。即便是所谓的官道,也常常是狭窄难行,仅容一辆马车通过,遇到陡峭处,还需人推马拉。他不禁想起“太行八径”的险要,心中对能在这片土地上割据一方的总督,更多了几分敬畏。
顾不上休息,他立刻赶到戒备森严的总督府门前,小心翼翼地递上名帖和严家族长的亲笔信,并塞给守门的小吏一块不小的银子,低声下气地说明有“紧急军情”要面禀总督大人。
那门子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又斜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外地来的、衣着普通的人,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他随手将名帖和信扔在地上,嗤笑道:“严家?凌源府的严家?没听说过!我家部堂大人日理万机,是何等身份?岂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能见的?还重大军情?哼!真是天大的笑话!”
严家心腹急了,连忙弯腰捡起信件,急切地辩解道:“这位爷!千真万确!是凌源知府陈望剿匪失利、欺瞒朝廷的大事啊!耽误了军情,您担待不起啊!”
“呸!”门子啐了一口,更加不耐烦,“少在这危言耸听!要真有紧急军情,负责提点晋省军务的方总兵早就飞马报来了!还用得着你一个无名小卒从凌源府跑来?我看你啊,就是打着军情的幌子,想求我们老爷办事的吧?你们这种钻营取巧的人,我见得多了!赶紧滚蛋!再不走,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一番夹枪带棒的羞辱和驱赶,将严家心腹说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在这种高门大户前,自己人微言轻,根本说不上话。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总督府那扇沉重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
被赶出来后,他失魂落魄地在晋阳城的大街上游荡,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族长交代的任务要是完不成,以严家的手段,他回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可是,连总督府的门都进不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他心灰意冷、走投无路之际,他路过了一处衙门,抬头一看,只见匾额上写着“都察院晋阳分司”!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巡察御史!”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对啊!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巡察御史,品级或许不高,但权力极大!他们负责监察百官,风闻奏事,可以直接向皇帝上书!而且,这些御史为了博取名声,往往喜欢弹劾大员,尤其是地方上的实权官员!如果能把陈望的罪状捅到御史那里...
想到这里,严家心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调整好心态,快步走向都察院分司的衙门。
这一次,他学乖了。他没有再提什么“紧急军情”,而是以“凌源府士民”的身份,声称要“检举揭发本地官员严重不法事”,请求面见御史大人。
都察院的门子,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