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最严峻的考验,即将到来!
就在陆鸣下达命令的同时,冯都尉率领的官军,在经过两天小心翼翼、但仍不断被陷阱和冷箭骚扰的行军后,终于抵达了八义集外围。望着远处那蜿蜒在山脊上、明显经过精心修筑和加固的寨墙,以及寨墙上隐约可见的巡逻士兵和防御工事,冯都尉的心沉了下去。
他下令部队在距离寨墙一箭之地外,选择了一处相对平坦开阔的地带安营扎寨。随后,他亲自带着几个亲兵,抵近侦察。
越是靠近,冯都尉的脸色越是凝重。这八义集的防御工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固和完善!寨墙高大厚实,关键位置还修建了箭楼和碉堡,墙外挖有壕沟,设置了鹿砦和拒马。整个防御体系依山势而建,易守难攻。
“这...这哪里是反贼的巢穴?这分明是一座小型的军事要塞!”冯都尉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伙反贼,绝非乌合之众!他们早有准备,而且...极其擅长防守!”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要想攻破这样的防御,就算不惜代价,自己手头这点兵力(经过一路损耗,能战之兵已不足一千五百人,其中核心老兵只剩七百多),恐怕也要付出至少八成的惨重伤亡!而且,这五成伤亡,很可能要包括他赖以起家的那八百老兵!
一股寒意,从冯都尉的脚底直冲头顶。他意识到,这场剿匪之战,远比他预想的要艰难和残酷得多!胜利的代价,可能会高昂到他无法承受!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冯都尉咬着牙,返回大营,开始连夜制定强攻计划。一场血腥的攻防战,即将在这座山间堡垒前,惨烈上演!八义集根据地,迎来了诞生以来最严峻的生死考验!
冯都尉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中军大帐。陈望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一见他进来,立刻问道:“冯都尉,情况如何?何时可以发起进攻?”
冯都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府尊大人...我们...我们恐怕都误判了这伙反贼!”
“误判?”陈望心里咯噔一下,“此话怎讲?”
冯都尉深吸一口气,将他亲眼所见详细道来:“卑职刚才抵近侦察了八义集的寨墙...那绝非寻常地主庄院的院墙!那分明是...是一座依山而建、经过精心设计和加固的小型军事要塞!寨墙高厚,箭楼林立,壕沟、鹿砦、拒马一应俱全,防御体系极为完备!我军若是在没有重型攻城器械和充足后援的情况下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把咱们手头这点兵力全打光了,恐怕也...也难以撼动其分毫啊!”
“什么?!”陈望闻言,如遭雷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军事要塞?这...这怎么可能?!一群泥腿子,哪来的本事修建要塞?!”
“府尊大人!千真万确!”冯都尉语气苦涩,“卑职亲眼所见!这伙反贼,绝非等闲之辈!他们不仅有战力,更有谋略,早已做好了长期固守的准备!”
陈望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原以为是一场轻松加愉快的剿匪立功之旅,没想到却踢到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损兵折将、灰溜溜逃回府城,被朝廷问罪罢官的凄惨下场!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难道就这么撤军不成?”陈望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撤军?他丢不起这个人!朝廷也不会饶了他!
冯都尉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道:“府尊大人,为今之计,强攻绝不可行!但撤军...也非上策!”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八义集的位置:“我军既然已经兵临城下,就不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