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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暗自佩服县尊的手段狠辣。
一炷香后,县尊重新回到堂上。
三个粮商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争先恐后地表态:
“大老爷!草民...草民愿捐粮一千石!银钱三千两!”
“草民捐粮八百石!银钱两千五百两!”
“草民捐粮五百石!银钱两千两!”
他们报出的数字,远远超出了县尊的预期。在身家性命的威胁下,这些平日里锱铢必较的商人,终于拿出了“诚意”。
县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眼神依旧冰冷:“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替全县百姓,谢过诸位了!钱粮即刻入库!三日后,大军开拔,剿灭土匪!”
“是!是!”粮商们如蒙大赦,连滚爬地退了出去。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县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阴鸷。
“师爷...传令下去!整顿军备!三日后,兵发大王庄!”
“是!”师爷躬身应道,心中却是一沉。他知道,这场剿匪之战,已经不可避免。而胜负...犹未可知。县城内部,已是矛盾重重,危机四伏。
有了粮商们“慷慨解囊”提供的近两千石粮食和七千两五百白银作为启动资金,县尊的腰杆顿时硬了起来。
他再次召集了城里的豪强代表和周边几个主要村庄的地主(许老财、李地主等)。
这一次,县尊不再像上次那样低声下气,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乡贤!”县尊开门见山,将一份清单拍在桌上,“剿匪所需钱粮,县府已筹措大半!粮一千三百石!银五千两!本官已尽最大努力!现在,该诸位表示表示了!”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堂下众人,尤其在几位城里豪强脸上停留片刻。
城里的豪强们心里暗骂:“这狗官!明明从粮商那里敲诈了一千八百石粮、七千五百两银(他们消息灵通),自己贪墨了五百石粮、两千五百两银,现在倒说得冠冕堂皇!”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只能挤出笑容,纷纷表态:
“县尊高义!我等岂能落后?裴家愿再捐粮三百石,银一千两!”
“张家捐粮二百石,银八百两!”
“李家...”
他们报出的数目,虽然远不如县尊“公布”的那么多,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补充。
压力瞬间转移到了各村地主身上。
许老财、李地主等人面面相觑,脸色发苦。他们和城里的豪商不同,家底主要就是土地和粮食,现银并不多。在这乱世,粮食是硬通货,银子反而没那么保险。
“县尊明鉴...”许老财硬着头皮开口,“我等...我等小门小户,不比城里老爷们家资丰厚...粮食...我们几家凑一凑,还能拿出一些...但这银钱...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是啊县尊!”李地主也连忙附和,“这些年收成不好,佃户又刁滑...实在是没有余财啊!”
县尊冷笑一声,手指敲着桌面:“许老爷,李老爷...你们这话,骗骗三岁孩童还行!孙德宏、张有财(八义集张老财)在的时候,你们哪个不是家财万贯?怎么,现在看官府要动真格的剿匪了,就想藏着掖着,留条后路?是怕本官剿匪不力,还是...另有什么想法?”
这话诛心至极!许老财等人吓得冷汗直冒,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县尊息怒!我等对朝廷,对县尊,绝无二心!”
他们心里叫苦不迭,知道今天不出血是过不了关了。几人低声商量了几句,许老财咬牙道:“县尊...我等...我等几家,愿凑...凑足一千两白银!再多...实在是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