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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县城县衙内,县尊老爷的烦恼却与城外截然不同。他根本没把“土匪”太当回事,此刻正为另一件案子焦头烂额——豪强裴刚杀人案。
师爷愁眉苦脸地汇报:“老爷...裴家那边又派人来催问了...问案子什么时候能结...口气...很是不善啊...”
“催?!催什么催!”县尊烦躁地揉着太阳穴,“裴刚那个蠢材!自己把路堵死!让本官怎么结案?!”
“按律...连杀三人,其中还有一妇人,情节恶劣,民愤极大...按律当斩啊!”师爷小声道,“可...可裴家...在本地树大根深,裴老爷子就这一个独苗...要是判了斩立决...恐怕...”
“本官难道不知道吗?!”县尊猛地一拍桌子,“可你看看裴刚那混账在堂上说的什么混账话!‘老子就是气愤杀人!’...那么多双耳朵听着呢!你让本官怎么徇私?!”
“城里现在都在议论这事!”师爷苦着脸,“小民们都说裴刚草菅人命,该杀...豪强们则暗中施压,要求法外开恩...这...这简直是火上烤啊!”
县尊瘫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疲惫。这要是在太平年月,他有一百种方法把这案子糊弄过去,或者干脆把皮球踢给上官。可现在这世道...城外有“流寇”环伺(他以为),城内豪强小民矛盾尖锐...他既不敢得罪地头蛇裴家,又怕严惩裴刚会激怒城内百姓,引发骚乱...
“难办...难办啊...”他长叹一声,“拖!先拖着!等...等城外那伙流寇消停了再说!”
他现在无比希望那伙“流寇”抢够了赶紧滚蛋,好让他能集中精力处理裴刚这摊烂事。他压根没想到,他眼中的“疥癣之疾”,正迅速演变成一场即将吞噬整个地区的风暴。而城外那些他打算“破财消灾”打发的地主们,正在酝酿一个将他拖入深渊的可怕计划。
内外交困,人心鬼蜮。风暴来临前的压抑,笼罩着县城和周边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