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中了什么邪秽!快,把棺盖掀开,透透气!”
没人敢上前。最后是几个胆大的族老,战战兢兢地用长棍子和撬杠,远远地,费力地将那沉重的棺盖撬开了一条缝,然后猛地将其推倒在地。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屏住呼吸朝棺材里望去——
没有尸体。
没有我爷穿了寿衣的遗骨。
甚至连一件随葬的衣物都没有。
空荡荡的棺材底板上,只有一张泛黄的纸。
那纸,眼熟得很。是我小时候用蜡笔画的,歪歪扭扭的线条,一个大房子,房子前站着高高矮矮几个人,太阳笑得龇牙咧嘴。那是我画的全家福,那时候爹娘还在,爷的肩膀还挺得很直。
可是,我爷的尸身呢?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是踉跄着滑进了坟坑,扑到棺材边,颤抖着手,捡起了那张薄薄的画。
画纸入手冰凉。
我把它翻过来。
背面,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我爷那带着老年人特有颤抖的笔迹,墨迹深浓,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的——
「乖孙,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