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寂,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每个人都在消化刚才交锋中迸发的思想火花。
赖宣缓缓抬头,目光变得深邃:“强尼,你主张让清洁工和CEO平起平坐。但我在基层这一周,看到的不仅是压迫,还有责任的重担。
当一个人连明天的温饱都成问题,他最先考虑的不是发言权,而是生存权。”
他转向荒坂敬:“大哥,你的秩序确实提供了生存保障,但你想过没有,当一个人连表达不满的渠道都被堵死,这种秩序能维持多久?
我在分发点看到年轻人眼中的不甘,那不只是对食物的渴望,更是对尊严的渴求。”
强尼冷哼一声,但这次没有立即反驳。
他摩挲着银色义肢,若有所思:“你说得对,饿着肚子的人首先想的是填饱肚子。但问题在于,公司体制下,穷人永远只能想着填饱肚子,永远没机会思考更高层次的需求。我要打破的就是这个该死的循环!”
“打破之后呢?”荒坂敬平静地反问,“五十年前的核弹打破了旧秩序,然后呢?新秩序自动降临了吗?还是说,你指望在废墟上能自然长出理想国?”
他的声音依然冷静,但多了一丝深沉的意味,“日本在战后能够迅速复兴,正是因为我们懂得破坏之后必须立即建立新的秩序。”
“但那是谁的秩序?”强尼猛地抬头,“是自上而下强加的秩序!我要的是自下而上生长出来的秩序!让每个社区找到适合自己的活法,让工人们自己决定工作节奏,让学生们参与课程设置……”
赖宣突然插话,眼神闪烁着新的光芒:“或许我们都被非此即彼的思维限制住了。为什么不能双管齐下?在确保基本生存的宏观秩序下,允许微观层面的自治?
让不同的社区尝试不同的管理模式,让时间证明哪种方式更适合夜之城?”
荒坂敬第一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的提议让我想起了德川时代的参勤交代制度。在统一的中央政权下,各藩享有相当的自治权,既保证了整体稳定,又保留了地方特色。”
“别他妈的老从历史书里找答案!”强尼不满地打断,“我们要创造的是全新的东西!不是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老古董!”但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让不同地方尝试不同做法,这个主意不赖。
让公司区继续你们的秩序试验,让沃森区试试真正的自治,看看最后谁能赢得民心。”
赖宣继续说道:“关键在于过渡机制。我们不可能一夜之间推翻现有的一切,但可以设计一个渐进式的改革方案。
比如先从社区公共预算的使用开始,让居民直接参与决定;然后在工作场所试点工人委员会,但初期只赋予建议权而非决策权……”
“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