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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假李竟对阳叔子的武功路数尤其熟悉,加之此刻状若疯魔,变招更是诡奇。他手腕一沉一翻,竟如无骨之蛇般绕过阳叔子的指尖,那记凌厉的手剑去势不减,直贯阳叔子胸腹之间!变招之疾,角度之刁,全然不顾自身防御,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阳叔子终究不问江湖多年,虽内力未曾搁下,但气血精力已非巅峰,更未料到假李一照面便是如此搏命的打法。他双掌疾圈,试图以柔劲化去这凶悍一击,却只觉一股霸道的气劲直透而来。
“嘭!”
气劲交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阳叔子身形一晃,连退三步,胸口气血一阵翻涌,脸上瞬间掠过潮红。他强压下喉头泛起的腥甜,看向假李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假李一招占得上风,狂性更炽,丝毫不给阳叔子喘息之机,喉中发出低吼,再度揉身扑上。
他将天罡诀的内力催谷到极致,时而化指为剑,时而并掌如刀,招招不离阳叔子要害。他仿佛要将这十年来积攒的所有怨毒、所有不甘、所有求而不得的痛苦,尽数倾泻在这个与李星云亦师亦父的中年人身上。
阳叔子虽落下风,但守势严谨,在这转瞬之间便已将青莲剑歌的身法施展到极致,于方寸之地腾挪闪避,衣袂飘飞,偶尔寻得间隙反击,指风凌厉,竟也能逼得假李略微回防,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
一时间,大殿内只见两道身影急速交错,气劲纵横,将帷幔撕裂,在梁柱上留下道道深刻的划痕。沉闷的交手声和假李疯狂的嘶吼,便如此不断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
李星云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
他周身大穴虽被张子凡及时解开,但内力如同干涸的河床,十不存一,运转滞涩,故在方才假李暴起发难之际,竟然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他虽未曾与阳叔子真正交过手,不知师父如今功力深浅,但也看得出,阳叔子年事已高,久疏战阵,而假李正值当年,功力深厚,招招狠辣,只怕不弱于巅峰时期的自己。
眼见阳叔子在假李这状若疯虎的猛攻下,已是左支右绌,守多攻少,步伐渐显凌乱,李星云再顾不得许多,低喝一声,强提一口丹田中残存的真气,纵身便加入了战团。
他心知内力不济,若强行施展天罡诀,只怕甫一接触便会被假李更精纯霸道的同源内力彻底压制,甚至反噬自身。无奈之下,只能勉力催动龙象般若功第三层的“龙象初现”,霎时间,李星云的双臂便隐隐泛起淡金光泽,以此迎向假李,试图以拙破巧,为师父分担压力。
而张子凡尚未来得及修习五雷天心诀,更不是假李的对手,心知此刻贸然掺和进去,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可能让李星云和阳叔子分心照顾,徒添麻烦。
所以当下他见李星云上前,也并未出言阻拦,只是眼神一凛,脚下步伐迅捷移动,手中折扇“唰”的展开,守在了战圈外围。
他目光锐利,既警惕注视着同样脸色变幻、欲言又止的镜心魔,又时刻关注着战局,伺机以扇风劲气袭扰假李,为李星云和阳叔子分担压力。
假李面对三人联手,攻势却丝毫不减,反而愈发狂猛。
他对李星云和阳叔子二人的武功路数烂熟于心,此刻虽是以一敌三,却仿佛能洞察先机,每每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寻到那微小的破绽,以更狠辣的方式强攻过去。
天罡诀的霸道内力被他毫无保留的催发,罡气澎湃,笼罩周身,竟让他一时之间,硬生生压着李星云、阳叔子二人,斗得难分难解,甚至隐隐还占据上风。
殿内烛火被激烈的劲风搅得明灭不定,人影晃动,呼喝声、气劲碰撞声不绝于耳。
片刻后,就在假李一招逼退阳叔子,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