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二十一载皆因那奸贼朱温,祸乱朝纲,窥伺神器!幸有忠义之士,以亲子代之,这才保下了我大唐正统血脉,以待今日!”
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声音陡然拔高。
“列位道秦王殿下只是身份尊贵殊不知,真龙藏于渊,其芒自现!话说殿下少年之际,便已显峥嵘异象!所到之处,常人或不察觉,然则有道之士皆言,似有紫气隐随,虽不张扬,却涵容磅礴,非凡俗可比!”
老先生唾沫横飞,手势夸张,仿佛亲眼所见。
“纵是那时殿下隐姓埋名,未曾显露真实身份之万一,然其谈吐见识,气度风仪,已非常人所能及。便是不良人中那些历经风雨、慧眼如炬的志士能人,偶有机缘得见殿下者,却也无不心折!但觉此子虽年少,却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令人见之忘俗,心生钦服!竟有数位英雄,甘愿舍弃原有职司前程,默默追随左右,此乃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他稍歇一口气,吊足了听众胃口,继续渲染。
“更有甚者!列位可知,当年殿下初至曹州,彼时曹州刺史乃是那朱温义子朱汉宾。此人亦非庸碌之辈,手握一州权柄,有那朱落雁之凶名,可谓位高权重。然其初见殿下之时——”
说书人模仿着当时场景,捋须瞪眼,做震惊状。
“那朱汉宾当下便是大惊失色!私底下对其心腹言道:‘吾观此子,龙章凤姿,天日之表,非常器也!今观天下汹汹,群雄逐鹿,然天命所归,恐在此子之身!’”
醒木再响!
“你猜后来如何那朱汉宾,竟真生出了投效之心!虽碍于时势身份,未能明言,却也在其权柄之内,对殿下多行方便,暗中助力!乃至后来,殿下能于曹州立足,逐步掌控兖州不良人,其中未必没有这朱汉宾顺水推舟,默许乃至暗中奉送部分权柄基业之故!这岂非是天命所钟,英雄自来归附”
这番演绎,将一段可能存在的赏识,夸张成了近乎预言般的识主与投诚,听得台下茶客们如痴如醉,啧啧称奇,纷纷感叹秦王天命早定。
而台下喝彩声雷动,阳叔子也只是寻了个靠边的空位,向伙计要了两杯寻常的绿茶。
他听着说书人明显经过艺术加工,却极富感染力的讲述,微微侧头,对身旁的袁天罡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殿下胸襟,确实非常人可比。这般市井演绎,近乎传奇话本,竟也由得它流传。”
邻座一位本地老茶客正好听到,便扭过头来,热情插话道:
“老兄不是中原本地人吧咱秦王殿下不同以往那些官家,最是开明。只要不是恶意诽谤,说说这些英雄事迹,无伤大雅。朝廷办的邸报上,偶尔还刊载殿下写的诗词呢!咱都读过,‘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听听,何等气魄!”
老茶客说得兴起,压低了点声音,带着几分神秘道:“坊间都传,殿下麾下能人辈出,有些笔杆子厉害的,还会用化名写些侠义小说,就刊在那《汴京趣闻》上,与民同乐哩!都说那写得最好的《三国演义》,保不齐就是……”
其人话未说尽,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阳叔子便顺势与他攀谈起来:“哦竟有此事如此说来,如今这汴京生活,想必是十分安逸了。”
“安逸!怎么不安逸!”老茶客来了谈兴,“粮价稳,盐价稳,连柴禾都比往年便宜些。只要肯下力气,总能挣口饭吃。不像南边,”他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听说那边,税赋重得吓人,当兵的到处抓丁,日子才叫难过哩……”
这时,伙计过来添水。阳叔子从袖中摸出几文钱放在桌上,示意结账。
那伙计看了看,笑道:“客官,给多了。”他熟练地找回两文钱,“眼下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