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蚩梦的方向,砰砰拼命磕头:“女使,您心地善良,求您……求您发发慈悲,替罪臣美言几句!罪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罪臣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蚩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躲到萧砚身侧。
她看着高季兴那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皱起鼻子,哼了一声,终究还是心直口快:“哼!最大的恶霸就是你,的官在纵容,甚至可能就是你指使的!你比这个黑心掌柜还可恶,窝才不替你求情!”
蚩梦言辞直白,一如她的人,瞬间就让高季兴脸色煞白。且说完过后,蚩梦便扭过头,紧紧站回萧砚身侧,不再看高季兴一眼。
至于那掌柜早已吓得昏死过去,被两名夜不收像拖死狗般架着。
萧砚对蚩梦微微颔首,神色欣慰,转而冷眼瞥向高季兴,淡声道:“念你尚识时务,夷三族,未免杀戮过甚。但你之罪,亦不可轻饶。”
高季兴闻言,当即长舒一口气,但又马上僵在原地,准备听着自己的发落。
而萧砚只是负手面向店外,语气平常道:“尸祖旱魃,新近钻研出一门精准爆破山岩、开凿矿脉之术,正需大量人手于河东矿脉试行。高季兴,你若想活命,本王便给你和你的亲族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不等高季兴慌忙谢恩,萧砚就已继续道:“即日起,削去你一切官爵。着你率三服内亲族,即刻前往河东,交由旱魃尸祖管辖,于矿场服役三年。若能熬过三年不死,且无过失,方可赦免尔等之罪,贬为庶民。”
“矿场”高季兴愣在当场,一时未能理解这活路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苦役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死刑
萧砚却不再看他,仿佛处置一个节度使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只朝那被夜不收掌掴醒转、再度失禁瘫软的掌柜指了指,对钟小葵及夜不收下令:
“以此獠为始,给本王彻查。挖出江陵乃至荆南所有逼人为奴、设卡勒索、鱼肉北投百姓的黑产产链与官府保护伞。救出一个难民,可抵其涉案亲族一条性命,以让此等人配合,勿伤难民性命。查清之后,所有涉案者,无论官商,尽数发往河东矿场效力。”
言毕,他目光如电,扫过店内外全场,又寒声道:
“并,将此令即刻通传长江沿线诸镇州县,朝廷接纳江南百姓之策不变。自今日起,若再有官府、豪强敢阳奉阴违,不积极引导、善待,反而如此例这般盘剥、迫害北投之民者,一经发现,主犯尽杀之,家产抄没,眷属流放,夷其为首者三族。本王,说到做到。”
指令既下,夜不收即刻行动,如虎狼入羊群,将那掌柜及一众豪奴拖了下去,哀嚎求饶声迅速远去。难民们被引导至一旁登记安置,脸上惊惧渐消,换上难以置信的茫然与感激。
而直到此时,许多人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萧砚这才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周身凛冽气势稍敛,而留专人在此处置后,他便不再停留,只是极自然的伸出手,握住蚩梦的手腕:“走了。”
蚩梦乖乖跟着他,眼睛却还好奇地瞟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高季兴,以及旁边那对气质奇特的道袍夫妇,最后又仔细看了下虽刻意遮掩但仍然看得出身材爆炸、面容冷艳的李存忍,心下瞬间压力山大。
萧砚牵着她,径直走向馆外。夜不收迅速分开一条道路,护卫两侧。高季兴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在几名亲兵搀扶下起身,踉跄着跟上,连声催促部下:“快!快护驾!护送圣人回城!”
馆外,钟小葵早已牵过一匹神骏战马等候。萧砚翻身上马,随后伸手,将蚩梦也拉上马背,坐在他身前。
蚩梦轻呼一声,脸颊微热,下意识地抓住了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