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身形未稳,左手却已如穿拂柳般探出,五指虚张,并未硬接那势大力沉的铜锤,而是在锤风边缘轻轻一拂一带。
怒只觉得一股粘力缠上锤身,仿佛陷入泥沼,狂暴的劲力竟被引偏了方向,两柄铜锤不由自主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自己双臂发麻,攻势顿挫。
而三人攻势先后受挫不提,哀那无声无息、如同鬼魅般的漫天光杆镖,亦已笼罩侯卿周身。
侯卿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眼看就要被这暗器扎成刺猬。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猛地一旋,行云流水间,腰后红伞骤然撑出,伞面拂动,竟带起一股旋转的罡风。
嗤、嗤、嗤、嗤!
密集的飞镖撞上这层旋转的罡风气墙,如同撞上无形的滑壁,轨迹被强行扭曲,绝大多数被卸力弹飞,钉入周围的山石树木之中,只有寥寥几枚穿透气劲,也被他骨笛一拍一拂,轻描淡写地扫落尘埃。
乐抓住机会,环首刀如影随形,刀光如绵绵细雨,直取候卿咽喉。这一刀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正是后者旧力方尽,新力未生之际。
侯卿眉头上挑,面对这刁钻致命的一刀,他竟不退反进,身形迎着刀光欺近,右手骨笛闪电般点向‘乐’持刀的手腕神门穴。
这一下快如电光石火,后发先至。乐心中大骇,若不撤刀,手腕必被点废。他刀势急转,由刺转削,刀光划向侯卿点来的手腕,试图围魏救赵。
侯卿却似乎早已料到,点出的骨笛中途变招,由点化挑,轻轻在刀脊上一搭一引,环首刀发出一声脆响,竟被一股巧劲带得偏离方向,贴着侯卿的肋下掠过,凌厉的刀气将他一片衣角削落。
电光火石之间,侯卿不过仅凭身法、眼力和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于方寸之地就化解了五人配合之默契、凌厉的连环攻势,一袭白衣始终不染尘埃,始终穿梭自如。
而面对五人及通文馆其他人后续的围攻,拉开身形后,候卿手中骨笛已凑至唇边。
随着笛声响起,四面八方草木间簌簌抖动,无数细如牛毛、色泽暗绿的细小线虫如同被唤醒的潮水,密密麻麻地涌出,迅疾无比地沿着通文馆众人的裤脚、鞋袜向上攀爬,直钻皮肉。
更有嗡嗡作响的蜂蚁振翅飞起,专攻眼耳口鼻等要害。
这些蛊虫虽小,但数量惊人,兼有毒性不一,一旦被其钻入体内,轻则酸麻剧痛,重则扰乱内息,顷刻间便让数名冲在前面的通文馆好手动作变形,发出痛楚闷哼,攻势为之一滞。
与此同时,侯卿脚下步法展开,身形如风中飘絮,又似鬼魅穿行。他不再直接正面巴也几人的锋芒,而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转动红伞突至对方身前。
中招者只觉气血猛地一滞,仿佛有血液要被骤然抽离冻结之感,内力运行瞬间不畅,招式威力大减,有甚者更是迷失心智,兵器脱手,任由候卿取去性命。
巴也脸色大变,暴掠后撤。
“小心,这是泣血录,不要被其留下伤口,必然定是血溅十丈,涸血而亡!”
闻之无不大骇,竟是齐齐一惧。
而笛声再转,清越中带着杀伐之意。
侯卿身后那柄样式精美的长剑,在剑鞘中发出激昂的嗡鸣,随即“锵”然一声,化作一道森冷流光自行离鞘飞出。
长剑如灵蛇夭矫,在空中划出道道轨迹,灵动迅疾,刁钻狠辣。御剑术配合着满地毒虫和泣血录突脸,使得候卿一人将通文馆众人死死缠住。
剑光过处,血飞溅,又有两名通文馆好手肩胛、大腿被剑气洞穿,惨叫着倒地失去战力,便是如此,亦是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候卿手中的红伞。
李嗣源在外围并未急于加入战圈,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