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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礼与李嗣源等晋军将士齐齐一震,前者二人对视一眼,更是急忙上前将一行人接住。
“大…四哥,六哥,大王,大王来了!”李存忠几乎是滚下马背,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他踉跄几步冲到李嗣源和李存礼面前,又对着耶律剌葛的方向急吼吼地嚷了几句。
“漠北王耶律剌葛何在我王有旨意……”
“九弟,”李存礼一把扶住他,“说清楚。”
相较于眼盲的李存勇,李存忠尤为不堪,只是一时喘气不止。
李嗣源等的不耐,遂马上看向李存勇:“十二弟!”
李存勇便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尉、薛侯,晋王用兵如神,设计围困王彦章。虽因朱友文、李茂贞、元行钦突袭救援,未竟全功,使得王彦章本人侥幸走脱,但亦也一战重创王彦章主力,斩杀其副将单可及等众多梁将,其部幽州精锐几乎尽墨,与元行钦残部遁逃而走。”
此言一出,莫说是快步向这边走的耶律剌葛等部族首领、将领俱是震住,便是李嗣源都一时惊喜交加起来。
而好消息还未完,缓过气来的李存忠终于急忙补充道:“晋王当下更有鬼神莫测之助,力敌朱友文、李茂贞而不败,威震敌胆!而今我晋军王旗就在西面,离此不远了,晋王亲率主力,正星夜兼程赶来接应。”
死寂。
营地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聚焦在了李存忠那张因激动而更扭曲的脸上。
但下一刻,整个营地便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轰然炸开。
“大王神武!!”
“晋王来了,有救了!!”
“长生天保佑!长生天保佑啊!!”
原本萎靡疲倦的沙陀将卒爆发出震天的狂吼,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互相捶打着肩膀。那些乙室部、迭剌部的头人们更是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灰败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纷纷朝着李嗣源和李存礼的方向叉胸行礼,口中用漠北语和生硬的汉话混杂着表达感激。
“晋王天威!”“晋国仁德!救我等性命!”“感念大恩!”
耶律剌葛也呆立当场,随即猛地一拍大腿,放声狂笑:“好、好!晋王果然没让本王失望!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
他脸上的焦躁一扫而空,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狂喜,更是难以自抑的狠狠拍着李嗣源的肩膀,仿若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李嗣源在尴尬、憋屈之余,亦是松了一口气,复而收起眼中的轻蔑,只是与耶律剌葛一通互吹。而李存礼更是长舒一口气,询问了一些细节后,仔细思忖着。
至于李存孝、李存惠二人,前者憨笑着迎向李存忠,后者则是敲着盘在破车上的膝盖,低着头去“看”一旁的李嗣昭。
然而,这股狂喜并未持续太久。
言语中,耶律剌葛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欢呼的士卒和面露庆幸的头人,最后死死钉在了远处大定府在夕阳下模糊的轮廓上,倏然拔出腰间的弯刀。
“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一声爆喝,惊煞众人。而其人在所有人惊愕望来后,只是用刀指着城墙,刀锋在残阳下反射出刺目的红光,映在他脸上,眼中的血色遮都遮不住。
“述里朵那个贱人,还有她的小崽子耶律尧光就在城里。赵思温那厮被本王派人拖着,一时半会儿攻不过来,等晋王大军一到,我们数万大军汇合,必破王庭!”
他恶狠狠的环顾左右,沉声道:“杀了他们,只要杀了述里朵和那小崽子,漠北就是我们的。到时候,草场、牛羊、奴隶,任尔等取用。今后这漠北王的位子,各部也轮流选举换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