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被驰援晋王而来的鸦儿军杀散。
不过晋王仁义,念及通文馆受李嗣源多年蛊惑,不明其人滔滔祸心才犯下重罪。所谓罪只在贼首,在全国通缉李嗣源之余,亦下诏赦免通文馆全众,并提通文馆礼字门主李存礼为圣主,即刻从潞州回身太原,负责接管通文馆。
只一瞬间,石敬瑭张口结舌,汗流浃背,手足皆不能动。
在他余光之间,李嗣源沉着一张方脸,肤色白皙的脸上似乎隐隐有几分黑气,一双三角眼微微虚掩着,俨然正死死盯着他。
石敬瑭满背都是冷汗,哪里不知此书一来,自己这位岳父大人便已成了晋国的丧家之犬,莫说什么巧借草原之势博取那一线富贵了,只怕在这三晋乃至半座天下都没了立足之地!
人受到极大的刺激后,极有可能会疯的!
所以石敬瑭一念之间,无数心思闪过不提,竟然瞬间折身而去,在李嗣源惊疑的目光下,倏的拔出腰间佩剑,快步朝那坐在地上喝水的信使走去,在后者错愕而仓惶起身的同时,趁其还未有所反应,径直一剑将其腰腹捅穿,如此还不作罢,反手又是一剑在他咽喉处抹过,留下一道血痕。
“石贤侄……!”李存忠在旁边猛地一跳,躲开喷来的几缕鲜血,声音一时都被惊得刺耳起来。
几个照料马匹懒洋洋坐在石头上歇息的侍从也惶然而起,又惊又愣。毕竟于这些人而言,石敬瑭可一向就是个彬彬有礼的文弱书生,何曾见过他此等凶悍模样。
石敬瑭却理也不理这些人,只是折身对着李嗣源抱拳行礼下去:“泰山大人,所谓事有缓急,不说此人如何能寻来此处,便是指使他来送此信的人也有些昏暗不明,目的更是不清不楚。小婿曾闻娆疆蛊术有一寻踪觅迹之法,纵然只是传闻,然如此情景下,小婿以为,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保险起见,泰山大人还请速速离开此地,切莫给他人留有机会!”
石敬瑭这一剑过去,连李嗣源都难免稍稍错愕,不过眼中马上就有一道忌惮之色闪过,而后苦笑一声,走过去扶起石敬瑭。
“贤婿用心良苦,为父岂能不知,当下境遇,何须贤婿如此解释只是这杀人到底未免太果断了些……唉,不说他了,为父现今身陷此局,只怕插翅也难走出三晋了,贤婿还且带着九弟等人自去吧。如若不然,只怕亦要被为父牵连。”
李存忠几人早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且说太原发生了大事,消息毕竟还未传出来,几人就算是脑洞再大也难以想象到李克用会突然对李嗣源下死手,这太匪夷所思了。
“大哥,你与贤侄这是……”
“你且自看吧。”
老九的忠心李嗣源还是信得过的,他将帛书拿给李存忠后,又兀自带着满背凉意开始捋起八字须来,一双细眼微微转动着,不动声色审视着除却李存忠的另外几人,简练提取了帛书上的内容讲给他们听。
众人瞬间慌张起来,李存忠更是又惊又怒,道:“晋王这是莫须有!”
“岳父大人,切莫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言语。”石敬瑭苦笑一声:“小婿侍奉岳父多年,早已互为一体,难道离了岳父,小婿就能不受晋王猜忌么”
“尔等大可拿我这一颗脑袋回太原。”李嗣源认真道:“义父只是想让我死,尔等只要将我的首级带回,便是大功一件,亦可上表忠心。”
“大哥!”李存忠终于反应过来,沉声道:“大哥何必丧气不说送信这人是不是如贤侄所言那般引了招子来,就算真的背后跟了尾巴,大哥难道就甘心束手就擒么,这本就是晋王不分黑白!”
“然也。”石敬瑭在一侧不动声色道:“通文馆遍及三晋,此番不过出了太原一事而已,岳父大人焉能就此罢手小婿以为,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