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中原,千里之遥,一心为他而不为己,我不能没有什么表示。这只镯子,就当是我赠给你的礼物,大王看见镯子就什么都会明白的……他会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名分。”
“……”千乌久久无言,只是仔细看着已经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金镯,道:“谢谢,很好看。”
这千乌……广目天和阳炎天对视了下,又马上互相躲开,如果那镯子戴在她们手上,只怕马上就要欢天喜地的谢礼的。
时辰已经快到了,外面有女子进来说,言新郎的迎亲仪仗已经出发。
梵音天遂不再耽误,很快也做好了装扮,束胸、假面,于是她转眼就成了“李茂贞”。
她终究是女帝这些年最信重的人,气质也能扮出五六成相像,不过其实今日只是需要这一过场罢了,没人会真的去细究,一些知道真相的人更不会挑破。
“时辰到了、时辰到了……”
大家好像马上就骚动了起来,女帝则却不徐不疾的拿起那宽大的执扇遮住脸,由广目天、阳炎天带着定额的宫装侍女搀扶着离开闺阁。
外间早就得了传讯,先行一步离开的‘兄长’带着女帝前往卫王府里供奉祖先牌位的宗庙,而亲族与泱泱的宾客则弓着身跟在后面,场景其实很肃穆,也没有什么曲乐。
由兄长执香带头开始祭祀,一应亲族和宾客都在庙堂外观礼,而女帝则只是依旧不紧不慢的上贡品、焚香、叩拜,再由兄长念祭文、烧简。
百姓间的嫁娶自然没有这些繁杂的礼仪,但这是联姻,来迎娶的是秦王!
而且据说本来这种事派遣一个使节团来接亲便可,是秦王自己决意亲自来迎亲的,半月前秦王府的聘礼到达凤翔,运送金银、绸缎与各样礼器的车马就有足足数百人,聘礼直接高达丰厚的两百万贯!
如此惊人规模的大事,凤翔谁敢怠慢,凭借秦王的地位,歧国本应该乖乖奉上女帝才对,可他竟然亲自来迎娶,这是怎样的恩赏,女帝的亲族更是何等的水涨船高。
确实,就算是在以前,女帝的亲族一样地位不低,可歧国说白了终究只是一个小政权,民不过数十万,怎能与天下分其三而据之有二的秦王相较来日秦王如果要登基,全族都要因为女帝一人而成为外戚。
莫说是繁琐无比的复古礼制了,就算是这礼制需当场要宰两个族人祭祀,大家也不会有什么二话,反而觉得合情合理,谁叫大家伙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女帝焚完香,跪在蒲团上闭目默念了一会,才平整广袖,由广目天与阳炎天搀扶着起身,将团扇交给二人,戴上一个帷帽,而所谓兄长这个时候已然退步出了宗庙。
她高贵、雍容、大气,哪怕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仍自有一种气度,尤其是这时候身着大红的吉服。
于是亲族与一众宾客纷纷伏拜,这不是普通的联姻,更不是寻常的贵门嫁女,来的宾客也不是真的只是可以与主家平等交谈的宾客。
女帝见得大场面,只是让人扶起兄长,而其他人则就这么跪着。她遂自然而然的说了一些警示大家的话,如尽心辅佐兄长忠于朝廷等等,声音很平缓悦耳。
一大群人屏住呼吸听着,好像在虔诚的拜见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女帝很快就讲完,泱泱的人群这才言谢起身。
而广目天、阳炎天则又领着宫装侍女扶着女帝向外去,这会还有团扇仪仗队列簇拥,地面也铺了红毯,直通闺门。
这时候,才有乐队奏起了喜庆升平的雅乐,场面这才瞬间看起来没那么肃穆。而忽然间,外围的人群里有细微说话声响起,先是“秦王来了!”后面才慢慢转变成“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到这时,一直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