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子嗣尽数被萧砚罢黜成庶人,剥夺他们蜀国皇室的身份,自生自灭。
没人敢反抗萧砚,因为在他入成都的同时,亦有数万梁朝大军入蜀,彼时整个蜀国的统治根基都已崩溃,皇室更被一锅端,莫说贬斥一个后主,就算把皇室杀到只剩王建一个人,也再没有力量可以威胁到萧砚。
所以现在的南郑皇室,只有王建与大小徐妃和其子王衍,王建的其他儿子连同嫔妃都已被迁往汴京,蜀国国君的待遇,也只有王建本人可以享受到,什么子嗣妃嫔,谁会去浪费那个钱
由于册封王建为许王的诏书还没正式下达,王建还算是白身,暂且住在蜀国原左仆射庾传素的别院中,左右相随的不过几个内侍,他们需要用什么,也只有向看守他们的夜不收请求。
待千乌驾着坐骑进入别院时,看见一个蜀国的宫女和太监正跪在院子里搓洗衣物,院子也很空旷,有一种门庭罗雀的感觉。
萧砚并未亏待王建,不过却也仅仅于此,他不可能会去管顾王建的生活怎么样,所以这位蜀国主的待遇,完全是看
看见戴着帷帽的千乌被两个侍女簇拥着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夜不收的甲士,那名宫女和太监都错愕了下,复而急忙拜倒下去,居然没人往里去通报。
千乌皱了皱眉,先让一侍女进去通报,自己则缓步跟在后面,待往里走了十来步,就听见一道喝斥的声音响起。
“朕不怪你们怪谁!”
千乌的脚步一缓,同时招手让那侍女别急着往里去。
这时候,那里面的声音这会便又愤愤道:“若非你父打开成都投降,大蜀焉会这般快亡你知不知道梁朝廷就是面子做的光生,什么许王,狗屁!朕还不是和囚徒没什么两样!倒是你父和你兄,眼下全都当了梁朝的官!”
这人一说完,便有一道女子的抽泣声道:“官家…当初是你要投降的……”
“我不投降,“你父和你兄献城投降就是明证!你们这些人,就是见风使舵的主!还有你,你那日跟出来见萧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当下你父兄都做了梁朝的官,你们这会是不是也一心想离开我!”
旁边则有另一女人在冷声道:“官家还是小声些为好,眼下直呼上将军的名讳,若被外人听了去,官家不怕吗”
前面那抽泣的女子也相劝:“官家稍安勿躁,父亲今日让人来送财物,虽只是送给我与姐姐,可只要送进来了,官家你还不是一样可用么父亲总不可能当下这时候还来拜见官家你……
你是蜀国主,曾是蜀国千万子民的主人,朝廷自然有戒心。熬一阵,待去了汴梁,等他们认为官家没有威胁,等蜀地也安定下来,朝廷自然就不会继续浪费人手看管我们,日子就能慢慢好了……我与姐姐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什么慢慢过好日子!”男人的声音愤愤道:“你们知晓我几次被萧砚唤出去是什么样子吗战战兢兢活得猪狗不如!等蜀地安定,说不定就会给我送来毒酒,倒成了好日子哦,对,我一死,你们也着实有好日子过!”
那两个侍女听的脸色煞白,千乌却觉得很有趣,去问了一夜不收,才知今日上午是大小徐妃的父亲徐耕派人送了些金银来,不过东西只是拿来交给大小徐妃,半点没有过问王建,后者想必也是因此动怒。
但说起来,大小徐妃的父兄也确实受到了萧砚的重用,彼时萧砚在成都凤凰水生擒蜀后主王元膺后,就是时任骠骑大将军的徐耕开城投降,据说是因为大徐妃事前给其父兄写过书信劝告。
后来蜀国灭亡,大小徐妃原任蜀国太师的兄长徐延琼,便被萧砚任命为‘判成都府事’,其父和弟弟则要跟着萧砚去汴梁任官。但这个临时差遣的地位却不小,属于萧砚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