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不起萧砚这样的人物。
萧砚根基太浅,起家不过三四年,连真真实实的子弟都没有,如何能支撑得起一个根深蒂固的势力当日不过是他杨师厚不在河北,不在中原与你相争,要不然哪有你萧砚一飞冲天的机会
至于什么归德军,不过都是由河北败军组建而成的罢了,想此部的前身义昌军和幽州军,当年在刘仁恭麾下时,杨师厚就胜之如砍瓜切菜!
定霸都如何模样,杨师厚是亲眼见过的,确实算得骁勇,器械甲具也实属精良,他们能胜过禁军杨师厚是信的,可他绝不相信一个所谓的归德军能有什么实力。
萧砚再厉害,总不能同时编练出两支强军了吧且说还有禁军作为内应,只怕一照面归德军就能被打成残废。
于是带着七分自信,两分不屑及一分慎重,杨师厚只是率领大军疾驰。
可他麾下的佑国军却是难以坚持了。
佑国军多年驻守长安,是抵御岐国兵马的最前线,确也称得一声骁锐,可他们同样拥有大梁各地都拥有的短板,那便是缺乏骑兵。
凡长途急行军,非有超强意志而不可为。萧砚麾下的河北兵马为何能够动辄便驰骋千里东征西讨,正是因为萧砚拥有整个河北乃至漠北草原的马匹,轻易就能拉出一支一人配备多马的骑军集团来,用以支撑他们达成千里奔袭的战略目的。
佑国军不但没有这个硬性条件,此次从长安过潼关,又从潼关穿崤山过函谷关的长距离行军,几乎全是靠两条腿,纵使杨师厚如何许以厚利,这些关西健儿也实在顶不住了。
就算是让萧砚麾下的兵马这般依靠双腿长途奔袭,也只有叫苦不迭。
于是从潼关到函谷关,从函谷关到陕州,虽不过两百来里路程,却一路落下了不少人马。
杨师厚没办法,只有让这些人就地安置。当然这样也不尽然都是坏事,如果万一抵达洛阳不顺利,他大可凭此扯呼回转,实在不行,也有堵住潼关割据关西这一条路可走。
待过了渑池,洛阳已在眼前,杨师厚便鼓舞了将士一番,又让
他麾下心腹王舜贤倒是一直都精神不错,到了平原地带后,还不忘自领几个骑士去前路哨探。
杨师厚虽并不觉得太累,但接连数日行军,让他只觉身子骨都瘦了几斤,这个时候眼见洛阳几乎唾手可得,便不住的给左右亲将打气许诺。
这时候,却见王舜贤领人回转过来,脸色铁青,沉声对杨师厚出声:“太尉,前面好像有些不对……”
杨师厚悚然一惊,招手示意诸军驻足,纵马向前登上一个缓坡,举目向前眺望。
时值仲夏,天气晴朗,四面旷野皆一眼望到头,唯有东面隐隐有沙尘卷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杨师厚心下已然觉得有些不妙,板着脸驻足观望了片刻,而他拖在后面的部下将领这个时候也都疲倦的赶了过来,渐渐就在他身边聚集起来。
突然之间,待看清那沙土后面的是什么后,所有人尽都脸色煞白。
却见东面方向,正有大队骑兵,分路向着这里卷来,且在这些兵马后面,还有无数的骑军翻卷着各色旗号滚动。其部前路,还有一小队一小队的传骑正飞速的掉头回转,显然是要去回报杨师厚这边的具体确切位置!
这些骑军,都有完整建制,旗号虽然各异,但明显都是按着上头军令赶路行军,杨师厚这边发现他们后,他们定也早就发现佑国军这边,不过只在这顷刻之间,这大队大队的骑军已然成列半包围的姿态向着此间狂奔而来。
杨师厚尚还沉脸不语,在他身后的王舜贤及左右军将,却全都目瞪口呆,看着对方那万骑奔腾掀起的烟尘,犹如天地间一堵巨墙般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