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存节斜睨左右,气势不减,声音却低了下去:“事发突然,杨太尉如何赶得来然此番萧砚已举起屠刀,我们岂能坐等长安兵马在手,如何不能一搏”
赵岩脸色大变,心中更是瞬间一片冰凉。
而寇彦卿则是冷哼一声,重重道:“禁军已入皇城,纵使萧贼再有后手又如何攻破应天门,先擒萧砚,再除天策府党羽,就算来日奉太上皇复位,我们也有话说!”
赵岩嚅嗫了下嘴唇,低声发问:“太上皇何在可已被二位大帅救出白马寺”
牛存节黑着脸,似要动怒,而袁象先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这只是萧砚的奸计,太上皇究竟有没有在白马寺都不确定,当下已不能将希望放在太上皇身上了……此番要想求得活路,只有攻破应天门奉天子西走长安,据关西之地,进而号召天下勤王,会攻汴京,与萧砚来个鱼死网破!”
对于此言,赵岩当即就被惊得目瞪口呆,而寇彦卿在惊愕之下,又是动怒:“岂能不救太上皇且奉天子西走,国家岂不分裂起兵破城诛除萧砚可,分裂国家另立朝廷则万万不可!晋蜀此番大兴兵戈,若是再起内乱,大梁社稷又当何存太上皇当年宣武起兵,历经千难才领我等所创基业至此,若是自乱,岂不白白便宜给李克用那厮二位大帅,还请三思!”
牛存节狠狠剜过去,寒声道:“寇彦卿,你别他娘在这装什么正人君子!国家社稷,还轮不到你来说!事已至此,你在萧砚那里都已是个死人,不夺天子去长安另立朝廷,难道还等萧砚把我们一网打尽你若真忠心太上皇,自留下等死好了!”
寇彦卿脸上横肉颤动,但一时之间,他竟反驳不得,遂只能兀自死死看着牛存节。
赵岩被吓了一大跳,竟是担心二人在这里打起来。
袁象先自也头疼,不过仍是沉着气道:“当下之间,不管是新帝还是太上皇,都在萧砚手中,你们争之何用若不趁着归德军尚未至洛阳攻破宫城,所有心血都要付之东流!”
寇彦卿的面色陡然一僵。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朱家两代皇帝都在萧砚手中,而勾连禁军作乱的是他们以及朝中诸臣,还要外加一个杨师厚!
鼓动禁军攻打皇城的是他们。
而平乱的才是萧砚!
这所有谋划明明还未开始,竟已输的彻底!
“李珽何在”寇彦卿咬牙发问。
牛存节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只怕这李珽,早就成了萧砚那厮用来请君入瓮的棋子……而杨师厚联络我们的那一刻,萧砚那厮恐怕就已开始下套!”
赵岩这会已是被吓的牙齿咯咯发响,听到这里,又是弱弱出声:“那魏王……”
“张全义这厮!”牛存节暗恼:“也是个没骨头的东西!”
“还说这些作甚!”袁象先看了寇彦卿一眼,沉声道:“不管如何,趁着军心可用,速速攻城才是正理。彦卿将军搜拢来的攻城器械正正用上,禁军数千,而萧砚可用人马绝不超过禁军半数,鹿死谁手,打一打才知道!”
寇彦卿哼了一声,也不理会牛存节,径直带着本部兵马拖拽着器械便走。
而余下几人俱是无言,他们这会纵使对萧砚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故作轻松的指挥兵马扑向应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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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中,应天门城墙巍然屹立。
而在城墙之下,无数甲士或骑马奔驰,或提刀指着城头大骂,无数兵刃如林一般举着,指向被火光笼罩的应天门。人群犹如浪潮,仿佛随时都能卷上去,将这面古往今来规制最高,有天下第一门之称的城楼撞碎。
“诛除萧贼,迎奉太上!”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