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歧国内乱,后有梁国兵变,甚至那岐王更是昏了头,放着梁军不管,竟然莫名其妙去与李克用厮杀。
彼时还甚有些不解,此刻一看,这简直是上天赐予大蜀的机会!
这中原霸业,当年朱温能取,我王建又有何不能取
那萧砚是什么东西也能握得住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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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
中原变闻,晋国算是第一批受到消息的诸侯,但因为近来晋国东西两面都有战事,晋王大发调令,征上万民夫运送军需,同时上调商税,令各地关防严加守捉。
增加商税属于常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要掠商以添补军备,晋王俨然是在为更大的战事做准备。
纵使晋人早已习惯晋王的武备锋锐,但也着实在麻木中有些人心惶惶,哪里还顾得上中原的变故,故市井内并没有什么传闻,甚而知晓这一消息的人还不算多,还要等待事件发酵。
然对于上层而言,这一道消息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通文馆,李存礼拢袖行过长廊,稍稍临屋子近了些,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汤药味。
走在他身后的李存忍皱了皱眉,但只是一言不发,随着李存礼一并走入屋子。
屋内还有一个医师,见二人进来,便躬身行礼。
李存礼把那医师招到一旁,低声询问着情况,二人窃窃私语,李存忍倒也不会去听,她只是走到塌边,用手掀开床帐一角,看着躺在里面脸色略有些病态白、仍然昏迷不醒的李嗣源。
李存忍愈加皱眉,观察了一会,闻见身后医师被遣退,才放下帘帐。
“大哥彼时在河北不慎遇到伏杀,随行侍从几乎死尽,若非一人因为有大哥牵制敌手逃回雁门关报信,只怕大哥也要遇害。”
李存礼低声道:“但就算雁门守军疾驰去援,大哥仍然受了重创,从我将他迎回太原到现在,一直都昏迷不醒。”
李存忍沉吟点头:“大哥受到如此重创,义父那边同样惊讶,可知何人能将大哥伤至如此”
“根据大哥那报信的侍从所言,伏杀大哥的只有两人,其中有一女子神出鬼没,突然杀出令人防不胜防,甚至连大哥事先都半点没有察觉,除此之外,还有一力士,二人相互配合,大哥的几个侍从初照面就死了。但我认为,当有第三者。”
李存礼冷静道:“根据医师观察,大哥不仅受了外伤,还内受一种巫毒,正是此毒迫使大哥的武功临时倒退,若不然凭借大哥的实力,当不至于伤及如此。”
“巫毒……”
李存忍思忖了下,进而蹙眉问道:“漠北人”
“当是如此。”李存礼凝重点头:“娆疆的人不可能现身河北。”
李存忍长出一口气,示意的点了点头,进而代李克用嘱托了几句要点,便大步离去。
李存礼将她送出门,还想远送,李存忍只是头也不回的一扬手,他便止步。
看着这位十三妹消失在长廊外,李存礼思量了一会,方才走进房中。
“义父还真是小心。”
床榻上,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略有几分阴气,其人掀开床帘,正是脸色阴白的李嗣源。
他看向李存礼,眯眼一笑:“这位十三妹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大哥这伤又非假的,岂能看出”李存礼恭敬道:“义父遣十三妹来,应当确实是想看看大哥有没有重创,若不然,大哥理当还是去西线与岐军作战。”
“西线”李嗣源捋了捋八字须,便坐在榻上淡淡道:“西线俱是藩镇军,战事又不可能维持太久,义父当然放心让我去。”
李存礼笑笑,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