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女子习过武,且武力不低,一身气息都很怪。不过我未曾细细观察,辨别不出来这当中的怪处,不过确也不能以等闲事视之,其后要让郎君小心才是。”姬如雪蹙眉不语,暗自思忖一二,才突然道:“要不要寻她来服侍一夜”
女人随意坐在室内的首位上,翘着腿,涂抹有千层红蔻丹的脚趾甚有光泽,旁边阴影中有黑袍的高大人影略显僵硬的走出来,蹲膝下去,将一木屐恭敬的穿在她脚上。
“确实……”姬如雪点了点头,但锁起的眉头却一直未曾舒展,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偏偏又说不出来,甚有些烦闷。
“想办法回去尽快告诉十三太保。”
姬如雪迟疑了下,蹙眉点头道:“将至陈留,汴京那边遣了使者在彼处等候,不可不见,我担心会出纰漏。”
走水路的速度不算慢,当日下午便抵达了陈留,于渡口靠岸。
那舞女身着很清凉,一身短裳只裹着胸下几寸,白净诱人的肚脐显露在外,纤细的腰肢极为妖娆,圆润的长腿在长裙下于烛光中不时勾勒出痕迹。
女人早已揭嘴唇嫣红,姿色自是不凡,不过身上的冷然气息很足,冲淡了那几分媚气,倒看起来甚是美艳。
那殇抱着拳,没有言语。
马车上,姬如雪蹙眉道。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去悄悄与那陈留县令言语,问他在何处搜拢来的这等尤物,若那冠军侯宴后未有什么动作或者一夜过后便留下来,千万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她起身将那卷《世说新语》搁在案上,在一方有机关暗扣的盒子中取出一张小册子来,指着上面的字迹道:“据郎君留下的这信息上来看,宫里面有一位叫丁昭浦的宦官是郎君的人,此次朝廷遣人来接待,说不得正是此人。”
之前姬如雪还可凭借不与地方官有太多牵扯的名义拒见一些人,这次却不能不见了。
那陈留县令都只是滴水不漏的一一应承下来。
殇默然了下,抱拳下去:“请巴戈都尉明示。”
其人离去,这室内便只剩女人以及阴影中的几道形似活死人的人影,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露出冷然的笑色。
陈留距离汴京虽然可谓只有一步之遥,但中间亦隔了数十里,朝廷遣人在那里提前接待,是表现朱温的重视、皇恩浩荡。
那“殇”声音很冷,沙哑的厉害:“我家门主说过,未有要事,不得召我来见。”
姬如雪先代萧砚领了朱温嘉奖的圣旨,而后便与千乌等随行人员在接待的驿馆内休息到了傍晚,便由几个不良人护卫着入城赴宴。
姬如雪是知道丁昭浦的存在的,这位宦官当初只是一个普通的黄门,还不能称上太监,在隋唐后,只有地位较高的内监才会被称为“太监”。
“你下去侯着便是。”
朗笑声从外间传来。
二女俱是猛然抬头望去,姬如雪清冷的面容霎时一怔,而后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是抿着嘴泛起笑意。
千乌美眸中异彩流转,看着萧砚风尘仆仆的从廊门外走进来,其后是公羊左等人在照料马匹。
霎时间,二女什么忧心都瞬间散了,憋了一个月的小心翼翼都在萧砚出现的一瞬间,转眼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