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都统这等堂堂正正的真豪杰,无愧赛张飞之称。”
朱瑾握着槊杆哈哈大笑,俨然是颇为自得。
进而,他提槊而起,笑声也缓缓止下,只是眯眼看着萧砚。
“阁下话说的确实合某家之意,可某既然见过了你的本事,如今谈不拢,便更不能放你离去了。就不知方才那一泼飞剑使出百丈,阁下内力还余几分?还有没有力气来与某一战?”
说到此处,原本恰才稍稍缓下心来的一众官员复又绷紧神经,纷纷去看萧砚。
便是姬如雪,也悄悄扯了扯萧砚的衣角,嘴角抿着,心下砰砰直跳。
实在是朱瑾的名声太大,其连年伐梁虽没有太大成果,却也鲜有吃亏的时候,甚至换个说法来讲,若非吴国的步骑实在太拉跨,朱瑾或许成就要更高一些。
与其对战胜负不提,那淮河上的几艘巨舰也不是摆设,怎么看都不利于萧砚才对。
然而,萧砚回头洒然一笑。
“无妨。”
姬如雪心下微动,只能不言而明的松开了那衣角。
后面,那两个礼部侍郎刚想要上前出声,却见萧砚突然拔地而起,如一道雪白长虹炸起于大地,激射而出,同时在探手之际,一柄唐刀便猝然撞出船舱,落于他手。
船头下方,朱瑾放声大笑,进而口中猛吸一口长气,复又长啸而出,纵跃凌空,提槊双腿一屈,人就已离了那轻舟。
两人同时掠过河面,萧砚在前蹬萍渡水,凌波踩浪,提纵借力之间已然跻身淮河水面,所过之处波浪炸起,连同朱瑾所承的那方轻舟,都被波及翻倒,几个撑舟之人纷纷落水潜底而去。
朱瑾只当萧砚要掠去巨舰所在,当然穷追不舍,只是一刹,众人只闻得那还未散去的水雾之中有金属交杂声,不时闪过惊天剑光,伴着朱瑾畅快的笑声而起。
官船之上,姬如雪死死攥着木栏,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道在河面上不断来回纵跃的人影,紧紧抿唇,手上青筋略起。
甲板间的一众官员虽然亦是看的愕然呆滞,但嗡嗡声不止,那两个官位最高的礼部侍郎之一强挤出一抹笑意,走近船头,小心出声:“姬公姬姑娘”
姬如雪拧眉不止,目光一直追随着渐远的人影,头也不回:“王侍郎请说。”
那王侍郎干咳一声,复又勉强一笑:“方才君侯与你,可有交待?咱们这会是不是先趁着君侯拖住了那朱瑾,先折头向北暂避刚才君侯那一手,不是好像劈断了不少吴国战船的桅杆嘛”
其人声音不大,且底气不足,因为说来说去其实就一个意思,那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先抛弃萧砚自逃,起码那巨舰距离他们尚有百丈距离,怎么也比在这里干等着更有生路不是?
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们这一船文官绝对是不敢做出这个举动的,萧砚要是有什么意外回不来还好,若是回来了,一口气把船上的官员杀尽都犯不着什么事,谁叫人家是炙手可热的冠军侯,他们不过一些礼部的清官呢。
所以其才会硬着头皮去请示姬如雪,不管能不能成,起码也有个可以担责的不是。
姬如雪头也不回,仍然冷冷出声:“要想逃,自去后面那艘船便是,这艘主船不动。”
那王侍郎以及其后捏着一把汗来看的众官员不由心下一松,更是感激姬如雪的豁达,纷纷行礼而拜,生死关头,也来不及浪费时间,自然是匆匆踩着来时的木板退回后面那艘船。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大半金吾卫竟然登上了这艘官船的甲板,俨然是不耻于临阵脱逃。
对这些,姬如雪尽数无视。
水雾之中,剑气肆掠不减,朱瑾明显是渐渐有了压力,但他不惊反喜,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