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长沙府,比多砍几个人更有效。
至于那些随行官员,要死要活,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或者说,其实只要这些随行官员老老实实伴在萧砚身侧,反而安全一些,就算要逃,他们这些人也着实不该抛弃上官自去,天知道那个鬼王有没有留后手,杀一个萧砚是杀,杀一群官员不正好嫁祸给吴国?
公羊左都想得通的事情,那些随行官员稍稍一心惧,反而就没了脑子。
“该咱们登场了。”
公羊左远远看着那几艘没了桅杆的巨舰开始重新架起风帆,向北驶去后,便活动着手腕起身。
“等等。”游义瞥了他一眼,死死盯着那片水雾:“别急着出手。”
公羊左皱眉望去,却见在水雾中缠斗的两道人影,这会竟然已经各自安静了下来,说不出来的古怪。
不过按照他对萧砚的了解,猜测或许事有转机,便索性听取游义的意见,在原地继续盘膝而坐,同时抬手示意缓坡下的一众骑士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水雾本该早已弥散,但随着萧砚调动,几支水剑复又在空中挪动挥闪,以致雾气不散,给外界一股依然在缠斗的假象。
雾气中,斜斜水气缭绕在脸上,倒甚是舒服,朱瑾踩在他那杆已经尽数没于水下的马槊底端上,面露沉思,同时又有一股恍然之色:“照你这般来说,售卖到南面来的战马坐骑,都是你的在背后做主?”
萧砚从容点头:“正是朱都统想的那样,你两月前在赵从宜那里购置的五百匹战马,以及上月购置但尚在路上的四百余匹驮马、三百匹战马,都是经由我首肯,这两宗大买卖赵从宜才会卖给朱都统的。”
说罢,他便笑道:“如若猜得不错,朱都统是欲打算在入冬后北进吧?”
朱瑾脸色一黑,并不答萧砚后面那一问,反而擦着脸上的一道细小伤痕,沉声道:“你身为朱温那狗贼的大将,就不怕某家告你资敌?”
萧砚无所谓的发笑:“朱都统想告,那便去告好了。”
朱瑾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目光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不出底细的青年,竟是一时犹豫,而后在萧砚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突然灵光一闪,进而沉吟出声:“按照阁下的意思,若非你对朱温那狗贼”
萧砚并不回避,只是点头,但说出的话却是折返了回去:“所以,我方才那一问,朱都统可想好了?是打算耗费余生在吴国老死尔?”
他稍稍一顿,然后继续循循出声:“这么多年来,朱都统恐怕不会不明白,处于淮南吴国,虽有守淮之利,不得让大梁长驱南下,但要想北进得势,却也绝无可能。
或许朱都统这两年费尽心思购置了千余战马组建了一支马军,看起来有了一丝机会,但真要北进,依我来看,也不过了了而已。”
“胡说八道!”朱瑾被突然道破心思,在错愕之余,显然有些生怒,当即就要掠水再战。
萧砚却全然不顾,只管继续出声:“因为大梁的国力摆在那里,梁境囊括关中、河南、山东、河北全境,岂是吴国仅一地淮南可比的?昔年杨行密在世还尚有几分雄主的模样,可其既已离世,留下一个压不住朝臣的吴主,这淮南之地,就没了前路。
或许朱都统自认有挽天之力,足够以一己之力扛起吴国的抗梁大业,然朱都统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吴国,已经不打算陪你玩伐梁的游戏了?”
本来已经勃然大怒的朱瑾仿佛霎时被泼了一盆冷水,欲再战的动作也停下,显然不是因为萧砚这么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他冷静下来的。
他作为统领整个吴国三分之一兵马的大将,如何需要萧砚来点拨,无非是以前装聋作哑,不肯相信罢了。
可萧砚并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