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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殷尚不提,给点好处或也就罢了,其不说尽心尽力,起码也能出一点人力帮帮忙。
可刘隐这厮就不一样了。
其除却原本的清海军节度使一位,还兼有静海军节度使、安南都护,其下势力囊括整个岭南和交趾全境广西、广东、越南,正是天高皇帝远,距离中原隔了好几个政权,如蜀国、楚国以及吴国,若非是为了得到官方的认可性,甚至可能已然自立为一国。
加上其今年已经被朱温封为南平王,在事实上就已经更迭为南平国,唯有勉强安抚,怎么可能强行命令其做什么事。
且不提这刘隐还和马殷有仇,二者真能同心协力去娆疆把什么楠木等等按照需量运出来,那反而才是天方夜谭。
但朱温真要岭西一带的木材,又不可能越过娆疆,更不可能绕过与娆疆接壤的楚国和南平国,总不可能遣大军奔袭上千里去砍树吧?
当然,蜀国也和娆疆勉强接壤,还有另一个所谓的大长和国南诏,但这两个势力压根就不和大梁有什么好关系,蜀国自不提,王建那厮都已经自称大蜀皇帝,完全就是铁了心要和朱温分庭抗礼。
至于南诏一派,压根就是世代都在和中原交战,若要追溯,几能说到唐玄宗时期,几百年的恩怨,更是不会鸟什么朱温不朱温的了。
加上娆疆这两个字本就多多少少充满了神秘色彩,也不见得楚国和南平国甘愿淌这趟浑水,为了几百根木头大费周章,确实实在难以开口,更不用说还需大谈条件了。
诸如这种事,几已成了敬翔最近的心病,工部和户部每日都来找他诉苦,实在烦不胜烦。
“告诉礼部的人,中秋过后遣往长沙的使者和楚王谈一谈,年后的上贡之物可以免了,问他们能不能解决建造宫殿的木材所用。”
他勾选了几本折子,已然在这盛暑时节稍稍消瘦了一些,竟是突如其来的想起了李振来。
自己这个多年好友,性格固然睚眦了些,起码能力上还是可观的,敬翔对其垂涎崇政院使位子的私念也从不计较,在关键时候也会专门去拜访商洽,只求其能给一些自己的见解。
只可惜
他摇了摇头,持着旁边的茶水饮了一口,叹了口气。
旁边,有吏员见状便不禁出声道:“敬相,天气燥热,您又如此操劳,何不用一用安乐阁的酸梅汤,也稍稍解暑一二”
“老夫上了年纪了。”敬翔笑了笑,只是道:“这等寒性之物,不可多饮。”
那吏员见此,遂只能悻悻作罢。
然则,敬翔当然一眼就看出了这吏员的小心思,抬头略略一扫官廨内的十来个官吏,便施然捋须一笑:“罢了,适当的犯些禁口亦也无事”
他从袋中取出一贯钱放在桌上,唤进一个家仆道:“去安乐阁买些酸梅汤来,分与众人。”
那吏员便不禁一喜,且不止是他,其余官吏,亦也纷纷欣喜。
往常他们见敬翔从未用过酸梅汤这等饮品,自然也不好在这官廨中堂而皇之的购来当着顶头上司的上司用,固然解暑,却也难免担心在敬翔面前落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来。
故敬翔一出言,那吏员已经喜色道:“哪里需要敬相出钱,下官自去买来便是。”
敬翔却只是指了指那贯钱,笑道:“公是公,私是私,老夫请诸位一用,用老夫的钱有甚不该?”
说罢,他捋了捋须,又道:“老夫听闻安乐阁的生意向来不错,若是去晚了,岂不是买不到了?速去、速去。”
家仆却也不揣敬翔的钱,只管匆匆而去。
想来也是,堂堂敬相买个什么东西还需自掏腰包,就已经是惊煞旁人了。那家仆哪里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