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尽捡好吃的供应这些大爷,咬牙苦了大半个月,日日操练,几乎是到了闻所未闻的操练程度,总算是有了些模样了
须知道,这般操练自然能练出一批令行禁止的精锐强军,但自古以来,便是到了晚唐这个时代,正儿八经的强军最多也只是三日一练,最常见的甚至都是十日一练。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劲旅来说,愈是强悍,便愈是骄纵,要想这么约束他们在太阳下头站军姿、走正步,日复一日的练这等繁琐的动作,只怕等不到第二日,主帅的脑袋就搬家了。
若无丰厚军饷,若无超强的威望,若无同生共死的经历,如何能够让麾下劲旅如此甘心的幸苦?
要知道,军事训练本就是一种极其违背人性的东西,古往今来,无数名将为了打造麾下强军,几乎都是用各种手段来将部下兵马约束培养,而到了千年之后,这个训练手段就已臻于顶峰,能够把一个又一个穷苦的人训练成可以盖过彼时一流的强国军队。
而这个训练手段,自然是要比当下的军事训练残酷无数倍,每日耗费的精神气就是一个可怖的存在,更不用提需要军士个人的意志力作为支撑。
除此之外,军士所穿的鞋袜、衣裳,每日所耗费的粮食,需要砸在他们身上的银钱,都要呈几何倍的增长,这才能勉强让这些军士们甘愿如此辛苦。
自家人自家事,作为萧砚的首席幕僚,韩延徽当然清楚单只是为了操练这所谓的军容,这么短短班师的一个月,萧砚就已经自掏腰包砸了几万贯下去,这还是在吃公家饭的情况下,真要把这个练法长远的推行,恐怕军费开支就足以拖垮一个这时代的庞大帝国。
好在,这个练法本就不是为了强军,这大半月内的高强度训练,虽然极大的淬炼了归德军上下的队列、军纪,各式礼节、仪式,但这些不过只是附带而已。
此时,光着膀子的王彦章立在韩延徽身旁,看着其下严整、肃然、处处都弥漫着一股自豪之气的一列列方阵后,只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献捷仪式搞成这般模样,除了萧帅,恐怕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单只是我老王耗费的精力,就足以抵得上几十场的厮杀了。”
韩延徽挥着羽扇,同样是脸上大汗,但面露笑色,只是捋须道:“朝中有小人作祟,君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按照汴梁禁中传出来的消息,我归德军若不好好表现,说不得会落得个被肢解拆分的下场,君侯也难以再掌我归德军了”
王彦章叉着腰,闻言面色冷了冷,进而啐了一口唾沫:“呸,只会进谗言的朱友文,顶着偌大一个鬼王名号,倒是心胸狭隘之辈,萧帅与他无冤无仇,凭甚诋毁萧帅!?”
这句话不吐不快,周遭的一众或光膀子、或干脆只挂着一件裲裆的将领纷纷咬牙切齿的应声,俨然是将这大半月吃的苦与鬼王挂上了钩。
韩延徽心中暗笑。
这所谓的禁中消息,自然是由朱温的随侍太监丁昭浦传来的,鬼王当日向朱温进献的一番话,当然是原原本本落入了萧砚的耳中。
不过所谓诋毁二字,倒也算不上,不过众人是替萧砚叫屈而已,萧砚什么野心他们当然知道,但大家都是这条船上的人,还惧什么鸟鬼王不成,当然要把这怒气发泄到后者身上。我家萧帅清清白白,绝无祸心,河北什么情况关你鸟事,是你这等鸟鬼王三两言语就能够诋毁的?
存了这个心思,众人大半月来都憋了一股气,且从丁昭浦传的消息来看,朱温是想看看萧砚或者说归德军的表现再判定鬼王所言之实,更有鬼王这等无数的人想看萧砚和他们归德军的笑话,自然是想狠狠抽他们一巴掌。
这献捷仪式,便就是机会!
这会,前头的萧砚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