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目里布了寒霜:“还是说,大王本就不打算与耶律剌葛决战?!”
世里奇香的手指微颤,垂下去的头完全不敢抬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进而干声道:“这正是奴要禀之王后的事
大王说,王后只管突围南下,领兵去与他汇合近万燕军固然不能称得上强军,但也能挑选出五六千青壮出来,大王有信心在旬月之间简炼出一批真正的兵马。彼时,只要王后带着我们突围去与大王汇合,大王麾下就有货真价实的上万兵马”
她吞了吞唾沫,显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但她头皮发麻,俨然是察觉到述里朵那双寒目正在盯着自己,便只能继续干涩出声。
“大王说,彼时我们有大军在手,固然不可与耶律剌葛抗衡,但耶律剌葛也不能够第一时间剿灭我们,且大王身为漠北王,王庭上下还有人心,当能逼迫耶律剌葛坐下来谈判”
“哦?”
述里朵笑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的问道:“如中原人所说那样,不战而屈人之兵?”
“正、正是。”
世里奇香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有些进退不得起来。
她额上的汗水不断渗出来,背脊却是不断发凉。
“我们和耶律剌葛谈判”述里朵似是被气笑了,竟是没了方才那股寒意,只是笑着来回踱步,道:“然后,大王就可以通过这谈判争得一息喘息,逼着耶律剌葛把王庭和王位还给我们?”
“非是如此”世里奇香被这股气势压得愈加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出声。
“大王说,通过谈判,我们可以尊耶律剌葛为漠北王,但作为条件,耶律剌葛需得给大王一块牧场、一块地盘而大王手中有兵马,又有刘仁恭,还可招揽燕地中有野心之辈入漠北只需五年十年,大王当能重新复位”
“本后就知道、本后就知道。”
述里朵负手立住,笑了一声,进而突然唤了一声:“世里奇香。”
后者再也无法盯着地面,只得抬起头,吞着唾沫:“奴、奴在。”
王后脸上的笑意突然转为森森寒意。
“塔不烟和塔不花也就罢了,甚至是大王都罢了!
连你,是不是也以为,这场政变仅仅就是耶律家的家事?你是不是也以为,诸如塔不烟所说的那般,待大王回来,所有事就能言和,甚至她还能痛揍耶律剌葛一顿?!”
“奴绝没有此意”世里奇香立马趴下去,叩首在地面。
述里朵却只是寒声一笑:“你当耶律剌葛是什么人?他当他真不敢杀尧光?你当他真把大王放在眼里?本后告诉你,所谓政变,一朝而起,就是不死不休!莫说他是大王的兄弟,就算他和大王是父子,也敢做出弑父的举动来!
本后这颗脑袋不掉,耶律剌葛便是得了王位都睡不着觉!你当他真不敢拼着元气大伤和大王决战?!这厮眼里就没有什么漠北前途,他只管他的王位坐的稳不稳。休说是万余人马,就算大王手里亦有五万王庭大军,这厮有了如今的机会,也敢放手一搏!”
世里奇香叩首在地面,脸色惨白,俨然是不敢出声。
“还有”
述里朵冷冷一笑:“你当刘仁恭是個什么东西?凭他的名号,难道真能掀起几十万人的燕地大乱?
你当那近万燕军为何要跟随大王北逃?”
世里奇香喉结耸动,干声道:“是因为萧砚”
“呵,你还知道为什么。”
述里朵一脸寒意,道:“这所谓燕军,浑水摸鱼者不计其数,惧怕萧砚秋后算账者更是数不胜数。若没有萧砚要杀上来的消息,你真以为这些人会因为一个刘仁恭而离开世代所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