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派,且渔阳派的中下级军官多是萧砚重新整军后提拔的燕地新卒,与其的香火情很重,这么小半年也磨合的差不多了,孙鹤虽是名义上的都指挥使,但也是压根无力插手,不止是军官没有他的人,实则士卒都有小部分重新换血了,军令很难直接实施下去。
且渔阳派跟随萧砚经历过好几场战事,可以说有不少的军心都是向着他的,加上还被萧砚发过赏赐,哪里还会记得他们这些又穷又不怎么能打的老上司
思索到这,吕兖已是悚然,声音小了下去,已不复方才的底气:“你的意思是说”
“节帅此番起事,恐怕非他之愿啊。”孙鹤警惕的扫着帐门外,低声道:“我有理由相信,元行钦名为燕将,实则是替萧砚掌控节帅,一应行事,恐怕也多有萧砚的影子在其后”
吕兖大愕,而后愣然的坐了回去,愣愣道:“这么说,节帅岂不就是案板上的肉?”
“如何不是呢。”孙鹤叹声道:“正是如此,就算节帅现今就在城外,你我也不可轻举妄动啊。莫要得罪了李振后,又得罪了那位萧砚”
“这般大的乱事,萧砚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二十余万乱军,岂是单凭一个元行钦就可掌握的?”
“不止。”
孙鹤皱眉思索道:“若说之前可能还不敢揣测,但现下观来,这卢龙军恐怕也是由萧砚掌控的。也就是说,节帅现在麾下的两部强军,应都是萧砚的人”
吕兖彻底石化。
之前横山城的消息传来,他本以为卢龙军反水康怀英,真是刘守文说动了卢龙军才会有如此结果,但现在经过孙鹤一提醒,他反而愈加不敢深思下去。
突然,他猛地一惊,浑身打了个颤栗,问道:“你说,定霸都有没有可能”
孙鹤摇了摇头,“不敢揣测,到了如今这局面,谁能猜到这河北乱事的走向呢?毕竟是几十万人的性命呐”
不过他马上就看向吕兖,沉声道:“投效燕军一事,今后莫要再言。若有什么变故,你我身死也就罢了,莫连累底下几千兄弟的性命去填了这无名生死簿。”
吕兖却不理他,只是垂着头,低声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孙鹤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你对节帅忠心,但眼下之事,非你我能够掺和的,节帅那里,恐怕也难以自保尔。”
吕兖却突然的站起身,点了点头,就向外走。
“我这就去告诉麾下众将”
孙鹤不由松出一口气,一边送他向外,道:“小心一些,莫要落人口舌。”
“我省的,孙兄留步。”吕兖长叹一声,消失在了营中。
孙鹤亦是长叹,但他素来稳重,也不是意气行事的年纪了,他要对四千余袍泽负责。
在孙鹤看不见处,雪粒弥漫中,吕兖弯腰钻入角落中一小帐之内,里内摆放着一些残破器械,从义昌军驻在此处时就留了下来,蒙在其上的油布已落了一层灰。
“吕十将好快的速度。”
小帐内有一串带着雪粒的脚印,于此之时,脚印的末端转来一人,却正是经常伴在李振身侧的幕僚,其此时正在打量着小帐中的器械,闻声转来,便摸着嘴角的短须笑问:“如何?”
吕兖不答,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块布巾,细心擦拭掉地面的脚印,一路掩干净。
幕僚不由发笑,随口道:“吕十将不必忧心,我是特意让你的人掩护过来的,没人能够发现。”
“小心驶得万年船。”吕兖板着脸,沉声道:“若让旁人晓得你我密会,孙鹤难免会疑我。”
“哈哈,这么说来,孙鹤真是有祸心?”
“他有没有祸心我辩不出来,但